宁雅大叫起来,筐子倒了,山药从里面滚出来,丢了宁雅一身,上面还有泥土的渣子。
“你……你!”宁雅气急败坏的瞪着叶宁,指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裳角。
叶宁一脸无辜,道:“这山药脏不是关键,关键是许多人对山药不服,沾染上皮肤很可能红肿瘙痒。”
“什么!?”宁雅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开始瘙痒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问题,挠了两把,红肿愈发的扩大。
“好痒!好痒……”
叶宁道:“快去洗一洗罢,再找御医开点药,否则这怕是要毁容的。”
宁雅尖叫连连,外面的人赶紧冲进来,便看到宁雅手背通红,连脸面和脖子也红了,连忙簇拥着他们的主子,慌慌张张的去清洗,寻找御医。
叶宁在混乱中直接溜出膳房,根本无人注意他。
膳房外面没有人,膳夫都被轰走了,再往前走就是紧邻膳房的偏殿,门口也没有人。
方才叶宁听到了,大太监说偏殿里点了助兴的焚香,大太监将宫人都遣走,方便宁雅来送粥水“办事儿”。
叶宁心头着急,也不知焚香燃烧了多久,蒋长信有没有中招。
他顾不得那么多,轰隆一声推开殿门走进去。殿中没有点灯,黑压压的一片,隐约能闻到一股香气,很是雅致的香味,谁能想到竟是助兴的焚香。
叶宁只闻了一下,便觉得腹中烧烫,额角隐隐冒汗,连忙屏住吐息,用手捂住口鼻。
他刚想呼唤蒋长信,一条黑影突然从身后闪过,动作快速的犹如鬼魅一般,紧跟着脖颈一热,已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钳住。
嘭!
叶宁面朝里被粗暴的顶在殿门上,一只手掌狠狠扼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拧住叶宁的手臂,不让叶宁挣脱。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嗓音如此低沉,虽叶宁背朝着对方,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但绝对是蒋长信无疑。
蒋长信的嗓音带着一股阴鸷与嘲讽。
“胆子不小,竟敢给朕下药。”
重逢
叶宁背着身子,蒋长信阴鸷的嗓音就洒在他的耳边。
因为蒋长信用力扭着叶宁的手臂,一点子也不留情面,叶宁疼得冷汗直流,只觉手臂要断掉一般,竟是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蒋长信道:“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他说着,手劲儿粗暴的一拽,将叶宁反过来,想要看看叶宁的庐山真面目。
话到最后,竟然顿住了,蒋长信这次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殿中没有点灯,昏暗的几乎不能视物,但蒋长信和叶宁距离很近,二人四目相对。
蒋长信立刻撞见叶宁因为疼痛而隐忍的面容,他微微抿着嘴唇,额角滑下汗水。
“宁宁……?”蒋长信的手劲立刻松卸下来,震惊的盯着叶宁。
“叶宁……是你么?”蒋长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目,三年来日日思念的叶宁,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就那样定定的凝视着。
手臂被放开,叶宁狠狠松了一口气,蒋长信这一股子怪力,手臂差点被掰断了,他张了张口,刚想要给蒋长信解释一番。
还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将蒋长信带离偏殿。根本没有人给蒋长信下药,而是偏殿之中的焚香是助兴的香料,殿中味道很大,只靠着开窗通风是决计不行的。
叶宁的话还未出口,只是启开了双唇,“唔!”瞪大了眼睛,蒋长信突然吻了上来,含住叶宁的嘴唇,发狠的厮磨,带着一股失而复得的焦躁与不舍。
他的手臂好像铁箍子,紧紧抱住叶宁,将人揉在怀中,一丝一毫也不放松。叶宁被箍得太紧,而且此时绝对不是接吻的好时机,他想要挣扎,只不过蒋长信下意识抱得更紧,好似叶宁随时都会再次丢失一样。
叶宁也发现了,自己越是挣扎,蒋长信便越是焦躁,他干脆放软了身子,安抚性的回拥住蒋长信。这法子果然奏效,蒋长信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可因为叶宁的配合,蒋长信加深了亲吻,不知何时,叶宁的手臂无力,脑海混沌,丝丝的香气钻入鼻息,让他也变得焦躁起来,主动回拥着蒋长信。
是焚香……
叶宁知晓是焚香起了作用,自己也吸入了大量的焚香,可是他已然没有力气推开蒋长信。从未有过那方面经验的叶宁,心窍中突然升起来星星点点的渴望,快速的滋生汇聚。
蒋长信似乎感受到了叶宁的配合,他的理智与意志力全都被冲垮,不只是被焚香左右,更是被失而复得的惊喜淹没。
“那个小贱蹄子!找到了没有?”
有声音从殿外传来,越来越近,嗓音尖锐且耳熟。叶宁一下子分辨出来,可不是宁雅么?
宁雅被叶宁泼了一身山药,麻痒难耐,衣裳上又都是土,这怎么能去见皇上?赶紧去找了御医,更衣看诊,御医给他开了一些清凉消肿的药膏,让他涂在红肿的地方,千万不要抓挠,只能静静的等待红肿消失。
宁雅挠了痛痒的地方,这么短的时间红肿怎么可能消失?但宁雅绝对不能错过太上皇安排的大好时机,于是硬着头皮找回来,结果……
结果发现叶宁不见了!
宁雅的嗓音道:“找!就算是翻遍了整个皇宫,也要给我找出来!这个贱人!”
宁雅的嗓音已经到了殿门口,他怕是来找蒋长信的,哐当——
是推门的声音。
蒋长信将叶宁压在殿门上,殿门也没有落闩,叶宁能清晰的感觉到宁雅推了一下殿门,殿门震颤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