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弯刀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劈在林晚刚才所在位置的幕布上!猩红的绒布被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衬布翻卷出来。
惨白脸谱人一击落空,动作似乎卡顿了一下,那空洞的“视线"缓缓转向林晚滚落的方向。它再次抬起滴血的弯刀,迈着那种僵硬的、如同关节生锈的步伐,再次逼来!
林晚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手脚并用地爬起,目光死死盯住幕布上那个被刀划破的口子,以及口子后面露出的、那个固定幕布的沉重金属挂钩!挂钩是铸铁的,一端深深嵌入舞台侧墙,另一端是尖锐的倒钩,用来挂住幕布顶部的金属环。
就在惨白脸谱人再次逼近,弯刀举起的瞬间,林晚猛地侧身,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那被撕裂的幕布边缘,狠狠向下一拽!同时身体再次狼狈地向旁边扑倒!
“哗啦--轰!”
沉重的幕布被她这拼死一拽,加竟上刚才被刀划破的裂口,竟然被她硬生生扯下来一大片!猩红的绒布如同瀑布般轰然坠落,瞬间将那个惨白的身影和它手中的弯刀一起裹了进去!巨大的惯性带着它向前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被厚重的幕布死死缠住,像一个巨大的、挣扎扭动的红色茧蛹!
机会!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来不及看那个被幕布缠住的东西,连滚带爬地扑向木桩上的阿萍!指尖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冰冷麻木,她疯狂地撕扯着勒在阿萍嘴上的肮脏布条。布条浸满了血和唾液,滑腻难解。
“唔…唔唔!"阿萍的呜咽声更加急切,泪水混着血水疯狂涌出。她拼命地扭动着头颅,试图帮助林晚。
“别怕!坚持住!"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在粗糙的布条和绳结上磨破,渗出血珠。终于!“嗤”的一声,勒嘴的布条被她扯开了!
“啊--!"阿萍出一声嘶哑、如同破锣般的尖叫,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痛苦和恐惧,“跑!快跑!它……它不是人!祭祭坛要开了!所有人都得死!都得……“她的声音因为喉咙被勒伤而异常沙哑刺耳。
就在这时,舞台深处,那片被幕布遮盖的黑暗区域,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巨大齿轮开始转动的沉闷轰鸣!整个舞台的,地板都开始微微震颤起来!
“嘎吱嘎吱…轰隆隆”
伴随着这可怕的声响,舞台中央的地板,就在木桩和阿萍所在位置的后方,竟然开始缓缓向下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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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方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更加浓郁、冰冷、带着浓烈土腥味和铁锈腥气的风,猛地从洞口中倒灌而出,吹得林晚和阿萍头乱舞,几乎睁不开眼!
祭坛!地下祭坛开启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布帛被撕裂的刺耳声响!那个被猩红幕布缠裹的惨白身影,正疯狂地挣扎扭动,眼看就要挣脱束缚!
阿萍看着那打开的漆黑洞口,眼中爆出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不!不--!”她出更加凄厉的尖叫,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痉挛,“无舌地母’祂要…活祭!祂醒了!我们…我们都逃不掉!规矩破了……血亲…血亲”
血亲?!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劈在林晚混乱的意识中!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一个极其关键的碎片!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轰隆!”
一声巨响!舞台沉降的地板猛地停住,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散着不祥气息的方形巨坑--祭坛!祭坛的边缘,是粗糙凿刻的古老石壁,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污迹。
更可怕的是,随着祭坛的开启,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吸力猛地从黑洞洞的祭坛深处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疯狂拖拽!
“啊--!"阿萍出一声绝望的惨嚎!绑着她的木桩底座似乎与祭坛的机关相连!在巨大的吸力下,木桩连同被绑在上面的阿萍,猛地向祭坛边缘滑去!麻绳深深陷入她的身体,鲜血瞬间涌出!
“抓住我!"林晚目眦欲裂,不顾切地扑上去,双手死死抓住了阿萍的肩膀!巨大的拖拽力瞬间传来,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撕裂!她双脚死死蹬住粗糙的舞台地板,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来自深渊的吸力!
“不不不行…”阿萍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气音,充满了绝望和某种奇异的解脱,“…血亲…钥匙…只有……血……"她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下被拉扯得变形,骨头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闭嘴!抓住!"林晚嘶吼着,牙关紧咬,牙龈都渗出了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正在一点点向前滑动,根本无法对抗那恐怖的力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布帛彻底撕裂的脆响!紧接着,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带着滞涩感的脚步声!那个惨白脸谱人,挣脱了幕布的束缚!它握着那把滴血的弯刀,一步,一步,朝着正在与祭坛吸力角力的林晚和滑向深渊的阿萍,僵硬地走了过来!
前有吞噬一切的深渊祭坛,后有索命的惨白鬼影!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林晚淹没。她抓着阿萍肩膀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知觉,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一寸寸滑向那个散着死亡气息的黑洞。
惨白脸谱人空洞的墨点“眼睛”锁定了她们,那把弯刀再次缓缓抬起,刀尖在惨白的光束下闪烁着冰冷、粘稠的寒光。它似乎并不急于立刻杀死她们,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性的迫近,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恐惧。
阿萍的身体已经有大半悬在了祭坛边缘,只有林晚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和胸口破烂的戏服。她的脸因为窒息和剧痛而扭曲,喉咙里出嗬嗬的破风声,眼神却死歹盯着那个步步逼近的惨白身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刻骨的恨意。
“血…亲…”阿萍用尽最后的力气,从被勒伤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它……不是……最后的钥匙……在”
话音未落,那惨白脸谱人已经走到了林晚身后!它高高举起了滴血的弯刀,刀锋对准了林晚的后颈!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刺得林晚后颈寒毛倒竖!
千钧一之际!
林晚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收缩到了极点!求生的本能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瞬间爆!她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就在弯刀即将劈落的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她猛地松开了抓住阿萍的一只手!身体借着祭坛巨大吸力和松手带来的反作用力,向侧面极其狼狈地翻滚!同时,那只松开的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地伸向刚才被自己扯落、堆在舞台边缘的那片厚重猩红幕布!
她的目标,是幕布边缘那个沉重的、带着尖锐倒钩的金属挂钩!
“嗤--!”
弯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劈在林晚刚才所在的位置,刀刃深深嵌入舞台的木板!木屑飞溅!
而林晚,在翻滚的瞬间,已经将那冰冷的、沉重的金属挂钩死死抓在了手中!尖锐的倒钩刺破了她的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沿着冰冷的铁钩蜿蜒流下。
她翻滚的身体撞在舞台边缘的墙壁上,剧痛让她眼前黑。但她没有丝毫停顿!借着翻滚的势头,她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爆出全部的力量,朝着那个因为劈空而动作稍有迟滞的惨白脸谱人,合身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