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就这麽在陈树泽的公司安顿下来。
他虽然不愿意再做财务方面工作,可陈树泽说他过了限制期,名正言顺地开出了很有诱惑力的薪酬,不要白不要。
入职一星期封燃就後悔了,早知这期间没有一天不是半夜下班,当时该多要点。
他渐渐地揣摩出一些门道,这家公司今年年初被陈树泽家收购,陈树泽年纪轻,空降过来,不能服衆,不少老员工私下都喊他“少主”。
上个月,原先的财务总监因为“劳苦功高”,被调任做集团财务委员会主席,明升暗降,实权架空没多久,封燃就上任了,长眼的都能看出他是陈树泽的人。
封燃接手这一片烂摊子,一个头两个大。
他底子不够硬,一来就被陈树泽拔到不属于他的高度,有人看不顺眼,从中作梗,犯了些许差错,结果每一回都被陈树泽简单揭过。最多,只是开会时不轻不重地说一两句,大家也拿他没有办法。
後来陈树泽干脆把他办公室放在自己的旁边,封燃彻底划分在“少主附庸”一列。
封燃人生第一次当关系户,其中苦乐,难以言说。
午饭後他在外头抽烟散心,不知何时陈树泽走了过来,他没掐,陈树泽笑道:“最近抽挺凶啊。”
封燃无奈:“就这点爱好了。陈总有什麽指示?”
“今天早点下班,我请你吃饭。”
封燃想了想:“今天何川也叫我吃饭。”
“那一起吧,你和他说一声。”陈树泽撂下这麽一句,“在x路那家餐厅,帮我问他有什麽忌口。”
封燃只好抽空给何川发信息。
何川回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封燃:怎麽,不想去?
何川:去。
封燃:你什麽都吃吧,我记得你不挑。
何川:嗯。
晚上他们在西餐厅门口碰头,陈树泽与何川简单打了个招呼,率先走进去,何川拉着封燃说:“你怎麽了?”
“啊?”封燃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我快累死了。”
何川说:“不行,就别干。”
陈树泽回头说:“快进来,咱们边吃边聊。”
话虽如此,可陈树泽一讲话,要是不给机会,哪有何川开口的份。
封燃耳朵听他客套个不停,嘴也没闲着,把上来的两盘牛排扫荡而空。
见他差不多吃饱了,陈树泽开始说正事:“你去考一个证书吧,下了班听听课,做做题,也就六门科目,两年就考完了。我们财务委员主席持证很多年了,有什麽不懂你可以请教他。”
封燃一边把沙拉送进口中一边说:“窝补要烤柿,补要揍题。”
陈树泽向他一笑,说:“不白考,过一门奖金五十万。”
封燃擡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银叉子脱手,咣当一下落在盘中。
他声音有点颤抖:“蒸的……嘎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树泽悠悠地说,“当然是真的,今天还有三方在,诚意够足了吧。”
封燃咽下那口饭,咬牙切齿地说:“陈树泽!拿钱砸人算什麽本事!”
他到底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临别前,何川去卫生间,陈树泽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什麽意思?贿赂我啊。”
陈树泽说:“瞎说什麽呢,送你的,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家再拆。”
封燃想了想问:“你以什麽身份送我?要是老板,我可不收。”
“不是老板,那前炮友行不行。”他凑他耳边低声说,何川这时向他们走来,陈树泽颇暧昧地拍了下他的腰,“我走了。”
晚上同何川一路回家,何川说:“难得你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