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那边怎麽样?有进展吗?”
在柳白楠身边仅一个星期,他已经得知了我和闻瑕的关系,我昨天更是荣获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我抽动了下嘴角,一阵痛。
“挺好”,我答,“他还不知道闻瑕早烧成灰了,一直逼我说出来闻瑕的下落。”
“那你怎麽说?他有没有怀疑你?”宋烁有些紧张地问我。
“怀疑过”,我如实,笑笑,“但‘跟过傅岐’这几个字太耀眼了,柳白楠舍不得不要我。”
“……你倒是成了他的敲门砖。”
一星期不见,宋烁当真是成长了。
只是,宋烁声音有点抖:“哥,他会欺负你吗?”
“不会”,我笃定至极,“他比我更在乎这张和闻瑕一样的脸。”
我扫了眼手边的十几种药膏,分别印着不同国家的文字,柳白楠昨天就送来了。
“那好”,宋烁镇定了情绪,“哥,你说的话我都信,我等你成功的那一天,我给你作证……到时候我给你作证。”
宋烁带了哭腔:“哥,你还是放弃吧。”
我算了算,觉得她镇定的时间甚至不足一分钟。
“我偷偷去看了傅岐哥”,宋烁哽咽着,“他瘦了好多,胡子拉碴,一点也不帅了,像流浪汉。”
我咬了咬牙,“不许提他!”
人真是不禁夸,刚夸了她有所成长,现在又给我整孟姜女儿的出。
“他找你找疯了”,宋烁替我伤怀,“没几天了,他快找到你了。”
宋烁声音幽幽,从听筒里传过来,带着惆怅和痛苦。
我截断了她的话,让她别拿傅岐烦我。後来干脆就直接挂了。
那张掰断的SIM卡确实成功阻断了傅岐的联络,他定不到位,找不到我。
一个星期算是很长的时间,足以让我成为一个被傅岐抛弃的东西——我把这个“故事”搓扁揉圆,讲给很多人听,他们颇有共情地安慰我,也嘲笑我。
不出所料,这个故事成了最新笑料,很快就有人说给了柳白楠听。
感恩,感谢。
我适时出现,在一阵阵的起哄声里,柳白楠掀开了我笨重的玩偶头。
汗湿的头发挡不住我的脸,我听到周围人惊艳的吸气,更看到柳白楠眼里停留很久的惊愕失色。
他以为一闪而过的恐惧情绪,被我看的很清。
我红着脸,嗫嚅着说了谢谢柳哥。
柳白楠握着我胳膊的手很重,即使隔着玩偶服也能感觉到疼,我不动声色,欣赏着他藏不住的失控。
柳白楠第一时间附和了我的“故事”,甚至无意识地替我润色完整。我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眼里都是敬慕和热切……大概是这样,因为起哄的人都夸柳白楠魅力大,说跟过傅岐的人也能爱上他。
这句话实在算不得夸,听着都好笑,但柳白楠很受用。我比较怀疑他是被我吓到脑子宕机,好赖话都听不明白了。
酒局完,我很自然地跟着柳白楠走了。
柳白楠不喜欢男人。
他隔着玩偶服拉我的手臂,让我住到离他最远的房间,他不限制不监管我的任何行为举动,只问我,是不是认识张瑕。
我当然说,我不认识。
柳白楠沉出口气,但也像吊了口气。他转身刚要走,我才突然想起似的,说:
“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叫闻瑕,不过十几年前就走丢了。”
我演起来:“诶,都有一个瑕字,好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