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们悍不畏死,结成刀阵朝着妘姮扑来,手中兵刃裹挟着残余的内力,刀风扫过,竟将地面的薄冰刮起碎屑。
妘姮眉头微蹙,心清如雪的心境让她完美驾驭着霜华玲珑剑的剑灵,剑身同时泛起淡蓝寒霜与莹白微光——寒气冻结敌人攻势,让他们的动作慢了半拍;生机之光则如流水般漫过身旁受伤的南诀将士,他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止血、结痂。
她身形如蝶,在乱军之中穿梭,步法灵动飘逸:左脚轻点一名教徒的肩头,借力腾空,避开下方袭来的长刀;右脚落地时顺势旋身,剑光扫过,三名教徒的脚踝瞬间被冻住,踉跄倒地;紧接着纵身跃起,剑尖化作点点寒星,刺向为教徒的四肢穴位,每一处命中,都伴随着寒气蔓延,将对方的行动力彻底封锁。
林轩此刻正与一名黑衣教头缠斗,对方手持长鞭,鞭梢缠着倒钩,招招狠辣,长鞭横扫而来,林轩银枪一挑,缠住鞭梢,两人同时力,僵持间,林轩突然松手,长鞭惯性回收,教头身形不稳,林轩趁机欺身而上,银枪直刺对方心口,却见对方猛地吐出一口毒雾,林轩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掌拍在对方肩头,真气顺着掌心侵入,教头闷哼一声,口吐黑血倒地。
“将军放心,侧翼有我!”林轩高声喊道,转身又杀向几名试图偷袭妘姮的教徒。
陈武见状,高声喊道:“兄弟们,跟着将军杀!”
他挥剑劈开一名教徒的攻势,与身旁几名士兵结成阵形,稳步推进,将剩余教徒逼向山巅方向。一名南诀士兵被教徒的铁链缠住小腿,眼看就要被拖入人群,妘姮剑锋急转,一道霜气射去,将铁链冻脆,士兵趁机挣脱,高声道谢:“谢将军相救!”
眼见教徒死伤殆尽,只剩下不足三十人,玥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猛地推开玥卿,自身化作一道黑影,墨色短刃带着剧毒,直刺妘姮心口,短刃划破空气,竟带着淡淡的紫色毒雾:“我来会会你的玄冰剑!”
玥卿惊呼:“姐姐!”
妘姮眼神一凛,不退反进,霜华玲珑剑斜挑而出,淡蓝色剑气与短刃相撞,“当”的一声脆响,玥瑶只觉一股刺骨寒气顺着短刃传来,手腕瞬间麻,内力运转滞涩。
她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玄冰剑的寒气竟如此霸道,当即变招,短刃挽出三道毒花,分别刺向妘姮咽喉、心口、丹田,招招致命。
妘姮步法变幻,身形如流光般避开毒刃,霜华玲珑剑在她手中挽出一朵冰莲,剑气层层扩散,将毒雾尽数冻结成冰晶。
“你的毒,伤不了我。”
妘姮冷声说道,剑势陡然凌厉,剑尖直指玥瑶眉心,玥瑶侧身避开,短刃横扫,却被妘姮剑锋压住,寒气顺着短刃不断侵入,玥瑶只觉手臂越来越沉,招式渐渐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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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久战不利,猛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竟泛起淡淡的黑气,短刃上的毒雾愈浓郁:“既然破不了你的冰,那便同归于尽!”
玥瑶嘶吼着,再次扑来,短刃上的毒雾化作毒针,朝着妘姮周身射去。
妘姮体内真气尽数灌注剑身,淡蓝色寒气暴涨,周遭的风雪瞬间变得狂暴起来:“玄冰剑狱·霜天华。”
清冷的喝声落下,天地间的寒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尽数汇聚于妘姮周身。
六把丈余长的巨型冰锥剑凭空成型,通体晶莹剔透,湛蓝流光环绕着她飞旋转,剑尖垂落的森然剑气让空气都凝结成霜。
空中、地面,无数粗细不一的冰锥如忠诚的卫兵,密密麻麻地林立而起,尖锐的锥头全部指向玥瑶。那些射来的毒针,刚靠近冰锥剑,便被寒气冻结,坠落在地化为齑粉。
玥瑶只觉周身一紧,空间仿佛被冻结,四肢百骸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体内的黑气与毒素竟被寒气压制,无法运转,她拼尽全力催动内力,想要加快度,却现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六道冰锥剑化作流光,精准钉在她周围的雪地上,构成一个完美的六边形,冰寒剑气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一片巨大的六瓣霜花图案,将她死死禁锢在花芯之中,霜花散的寒气,让她的肌肤渐渐泛起白霜。
“姐姐!”玥卿哭喊着想要冲上前,却被两名南诀士兵阻拦住,她拼命挣扎,泪水混着雪水滑落,冻在脸颊上,“滚开!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玥瑶望着妹妹,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泪水落地即冻成细小的冰珠。“卿儿,莫要再入江湖,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忘了天外天,忘了今日的一切。”
她说完,抬头看向妘姮,眼神平静无波,“动手吧。”
妘姮剑诀一变,环绕她的六把冰锥剑开始缓缓旋转,随着它们的转动,整个“霜花”开始向内收缩,六道蕴含着极致锋锐与寒冷的剑意,如同花瓣收拢,从六个不同的方向,坚定不移地逼近玥瑶的咽喉、心脏、丹田等要害。
与此同时,空中无数蓄势待的冰锥,如同得到了号令的军队,出密集的破空之声,化作一片毁灭性的冰晶暴雨,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射向霜花囚笼中的目标!
就在此时,玥卿突然咬了一口拦住她的士兵的手臂,士兵吃痛松手,她纵身一跃,如一只扑火的飞蛾,扑进了霜花囚笼之中,紧紧抱住了玥瑶。
“姐姐,我不要一个人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霜华剑狱已成,剑气无眼。妘姮瞳孔微缩,心中一惊,想要收招却已不及——淡蓝色的剑气穿透了姐妹二人的身躯,鲜血溅在洁白的霜花上,如红梅绽放,凄美而决绝。
玥瑶感受着妹妹的体温渐渐变冷,嘴角却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她抬手轻抚妹妹的丝,看向山巅的天外界碑,轻声道:“天地为界……终究,是……我们输了。”
话音落下,姐妹二人的身躯在霜花中缓缓冻结,化作两尊紧紧相拥的冰雕,永远留在了这座终年飘雪的黑风山。
风雪渐停,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银白的山巅。妘姮收剑回鞘,霜华玲珑剑上的寒气渐渐内敛,剑身的血迹也被冰霜覆盖,恢复了晶莹剔透的模样。
林轩走到她身旁,银枪上的血迹已冻结成冰,沉声道:“将军,天外天已灭,天外天已被攻破且尽在我南诀掌控之中。”
妘姮望着那两尊冰雕,又看向山巅的天外界碑,心中清楚,这场胜利不仅是南诀北上中原的第一步,更是她作为霄阳公主,打破“女子不能领兵”偏见的铁证。
南诀将士欢呼雀跃,声震山谷,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刃,高喊着“将军威武”“南诀万胜”,声音在雪山间久久回荡。
妘姮立于风雪之中,银甲染霜,凤眸坚定,身后是覆灭的天外天,身前是通往中原的广阔道路。这场雪,埋葬了过往的罪恶,也开启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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