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可以失去灵力,可以失去力量,但他绝不能失去那份刻在骨子里如同野狗般顽强的韧性。
他习惯性地走向那扇低矮的园门,准备像往常一样,唤上越来越壮实的黑魂犬,先去林子里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到一些可以移植的灵植幼苗。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刻意压抑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不远处师傅的木屋里,传了出来。
他如今沦为凡人,五感也远不如从前那般敏锐。
那声音,飘渺得如同风中的柳絮,但此刻,在这万籁俱寂的清晨,却如同针尖般,刺入了他的耳膜。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呻吟?
带着些许压抑,还有一丝……他从未听过的、难以言喻的……媚意。
萧烬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向着那间熟悉的木屋,慢慢地靠近。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那声音,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扯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没有了灵力的好处,此刻却显现了出来。
他微弱的气息,在清晨的薄雾中,被完美地掩盖。
只要他不出声音,即便是修为高深之辈,若不刻意探查,也极难现他的存在。
他贴着冰冷的墙根,一点点地挪到了窗下。
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嗯……别……大长老……不能在……在这……”
是师傅的声音!
虽然那声音因为某种原因而变得颤抖、甚至带着一丝哭腔,但萧烬还是一瞬间就听了出来。
萧烬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道惊雷,在他头顶轰然炸响。
大长老……陆长青?他……他怎么会……怎么会一大早,就出现在师傅的房间里?
无数个混乱的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冲撞。
不……不可能的……师傅她……她那么讨厌陆长青……怎么会……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愤怒、背叛与心痛的复杂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直到一丝腥甜的血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钻心的疼痛,才让他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颤抖着,伸出那只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将窗户上那层早已泛黄的窗纸,捅开了一个小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洞。
然后,将眼睛,凑了上去…
屋内的光线,比屋外要明亮一些,几盏灵石灯散着柔温暖的光晕,将那张萧烬无比熟悉的木质躺椅,照得清晰分明。
那张躺椅,是林婉柔最喜欢的物件。
平日里,结束了劳作,她总喜欢蜷缩在那张躺椅上,像一只慵懒而高贵的猫儿,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药典,看得津津有味。
那画面,曾经是萧烬心中最温暖、最宁静的风景。
但此刻,那张躺椅上,却大咧咧地、半躺半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身着华贵黑袍,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阴沉,的男人——噬灵宗代宗主,陆长青。
而林婉柔,他心中那个如同母亲如同圣洁仙子般的师傅,正站在躺椅的旁边。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轻纱亵衣,衣衫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不堪,肩带松松垮垮地滑落了一边,露出了半边圆润而白皙的香肩。
那头平日里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长,也有些散乱,几缕青丝凌乱地贴在她那微微泛红的、带着一丝慌乱与屈辱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令人心碎的柔弱。
从萧烬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师傅的背影,那纤细而柔弱的背影,此刻却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寒风中无助飘零的落叶。
师傅……
陆……长……青……
萧烬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他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了。
他死死地盯着屋内,眼眶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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