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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墨香与粥香(第1页)

周末的墨香与粥香

10月28日,周六。清晨的阳光比往常更柔和些,像被筛子滤过的金粉,透过幸福里小区三号楼三楼的窗户,轻轻落在刘若湄的书桌上。她正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用没受伤的左腿支撑着身体,右腿伸直搭在旁边的矮凳上,膝盖上的绷带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白,边缘还沾着点新换的药膏痕迹。

手里捧着的英语模拟卷上,吴桐用红笔圈出的重点短语格外醒目——“hadbeenwaiting”“hadbeenpractig”,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写着“注意时态延续性”。刘若湄指尖划过纸面,想起昨天吴老师讲这些语法时,特意举了她带伤坚持跑接力的例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吴桐提着早餐走进来,米色风衣的下摆还带着外面微凉的空气。“早啊,我们的小英雄。”她把印着“便民早餐”字样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个纸袋,“特意去你家楼下那家老字号买的,昨天问过小区保安,说你以前总在这儿吃油条豆浆。”

刘若湄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换药时,吴老师随口问她平时在哪买早餐,她顺嘴提过一句。没想到这点小事,老师竟记在了心上。“谢谢吴老师。”她撑着拐杖想站起来,想去厨房拿碗筷,却被吴桐按住肩膀。

“老实坐着,”吴老师笑着把她按回椅子上,自己转身走进厨房,“我来就行。你今天的任务是养伤丶背单词,外加……听我讲我当年的糗事,别的啥也不用管。”

早餐摆上桌时,刘若湄才发现吴桐买了满满一袋子——除了油条豆浆,还有茶叶蛋和糖糕,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买太多了,我们俩吃不完。”

“吃不完放冰箱,你明天热着吃。”吴桐剥开一个茶叶蛋,递到她手里,“我上学那阵,运动会跑接力赛摔掉了鞋,光着脚冲过终点线,脚底板磨出好几个泡,班主任背着我去医务室,还在我家守了两天。我妈总说,那老师比亲妈还上心。”

刘若湄咬着茶叶蛋,听着吴老师讲过去的事,阳光落在老师带着笑意的脸上,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温暖。原来老师的关心,也是会“遗传”的,像一条看不见的线,从过去牵到现在。

上午的复习从九点开始。两人坐在客厅的茶几旁,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摊开的英语课本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吴桐没直接讲语法,而是从包里掏出本彩色绘本——《TheLittleMatchGirl》,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读起来。

“你看这句,‘Thegirlhadsoldnomatchesbeforethenightcame’,”她用红笔在句子下面画了条线,“‘卖火柴’这个动作在‘夜晚来临’之前就开始了,而且持续了一整天,所以用过去完成时。就像你昨天跑八百米,‘坚持跑’这个动作在‘冲过终点’之前一直在进行,我们可以说‘Youhadbeenrunningfortsbeforeyoucrossedthefinishline’。”

刘若湄听得格外认真,膝盖的隐痛好像都被这生动的讲解冲淡了。她跟着吴老师一句句读,遇到拗口的地方,老师就放慢语速,带着她反复练,直到她能流利地说出来。

中午,吴桐要回明珠花园的家给家人做饭,临走前帮她把温水和止痛药放在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又在冰箱里备好了酸奶和水果。“有事给我打电话,”她穿上风衣,又回头叮嘱,“我家就在隔壁小区,骑车十分钟就到,别硬撑着。”

“吴老师,真的不用这麽麻烦……”刘若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暖又过意不去。

“跟老师客气啥。”吴桐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自家孩子,“你爸妈不在身边,我这个当老师的,就得替他们多照看着点。”

门关上的瞬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刘若湄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在地板上慢慢移动,心里空落落的,却又被一种踏实的暖意填得满满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出“丁念澄”三个字。

“若湄,你在家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欢喜,“我妈寄的新玉米碴到了,我给你送点过去。她说这个煮粥最香,让我顺便教你怎麽煮。”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丁念澄赶紧说,“我爸带我来幸福里小区这边修自行车,就在你家附近的修车铺,离得特别近。”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刘若湄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丁念澄站在楼道里,手里拎着个蓝布袋子,袋子上还绣着朵小小的向日葵。她打开门,对方仰起脸冲她笑,脸颊被风吹得有点红:“我妈说新玉米碴要挑过才能煮,里面可能有小石子。”

丁念澄跟着她走进屋,目光扫过客厅——茶几上摊着的英语课本,旁边放着两个没收拾的豆浆杯,沙发上搭着件米色风衣,显然是吴老师留下的。她眼睛亮了亮,小声问:“吴老师来过呀?”

“嗯,刚走没多久。”

丁念澄把玉米碴倒进一个白瓷碗里,坐在小凳上,借着窗外的光仔细挑拣起来。“我妈说,煮粥前要先泡半小时,水开了再下锅,大火煮开转小火,煮到米粒开花就行。”她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我帮你煮吧,正好当下午茶,配点糖可甜了。”

刘若湄想跟过去搭把手,却被她按住肩膀:“你坐着别动,膝盖不方便呢。我来就行,特别简单。”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声丶淘米声,接着是炉火“呼呼”的轻响。丁念澄系着刘岚留下的那条蓝格子围裙,围裙有点大,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却衬得她动作格外认真。刘若湄坐在客厅里,能闻到玉米碴被热水泡开的清香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心里像被什麽东西轻轻挠着,软软的。

趁丁念澄在厨房忙碌的功夫,刘若湄慢慢挪到书法室。阳光透过老式木窗,在摊开的宣纸上投下一块长方形的光斑,像特意留出的舞台。她想写点什麽,却因为膝盖不能弯曲,只能站着铺纸。刚拿起那支常用的狼毫笔,丁念澄就端着杯温水走进来,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小心点,别碰着伤口。”她把水杯放在桌角,轻声说,“我妈说受伤了要多喝温水。”

“我想写几个字。”刘若湄蘸了点新磨的墨,在纸上慢慢写下“温暖”两个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黑色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带着种沉静的力量。

丁念澄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写得真好,比上次在书法社写的‘夥伴’更有力了,像……像冬天里的太阳,看着就暖和。”

“可能是心里暖,笔也跟着暖了吧。”刘若湄笑了笑,把笔搁在笔山上。

玉米碴粥煮好了。丁念澄用隔热垫捧着一个白瓷大碗走进来,黄澄澄的粥里浮着几粒圆圆的玉米粒,冒着袅袅的热气。她往里面撒了点白糖,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才推到刘若湄面前:“尝尝,我妈说这样喝最甜,她总说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

刘若湄舀了一勺,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玉米特有的清香和淡淡的甜味,熨帖得像被阳光裹住了全身。“比外面早餐摊买的好喝多了。”

“那我下次再给你送。”丁念澄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等你腿好了,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红豆,加在里面更糯,我妈总那麽煮。”

“好啊。”刘若湄点头,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忽然觉得这三室一厅的房子,从来没这麽热闹过。

两人坐在茶几旁,慢慢喝着粥,聊着学校的事。丁念澄说阅读社新到了一批书,其中有本《小王子》,她觉得刘若湄肯定会喜欢,等下周就借来给她看;刘若湄讲起书法社的趣事,说张思雨用修汽车的扳手压宣纸,被金子嘉吐槽“太粗鲁”,结果两人为了“书法该不该有烟火气”吵了半天,最後还是李若彬写了幅“雅俗共赏”才平息。

下午三点多,丁念澄的爸爸打来电话,说自行车修好了。她收拾好碗筷,又帮刘若湄换了次药,才背着书包准备离开。临走前,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小王子》,放在刘若湄手边:“这个先借你看,里面有句话我很喜欢——‘真正重要的东西,要用心灵去看’。”

刘若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手里还捧着那本带着馀温的书。她翻开第一页,看到丁念澄用娟秀的字迹在扉页上写着:“愿你永远被温柔以待。”心里忽然想起吴老师早上说的话,想起丁念澄认真挑玉米碴的样子,想起李沐夏在运动会上扯着嗓子的呐喊,原来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这些细碎的丶带着温度的瞬间里。

傍晚,吴桐提着菜篮子回来,看到餐桌上的白瓷碗里还剩小半碗玉米碴粥,笑着说:“看来我来晚了,有人先一步送温暖了。”她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晚上给你做排骨汤,加了玉米和胡萝卜,补补身体,伤口好得快。”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丶汤锅沸腾的声音,客厅里的台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笼罩着摊开的英语课本和那本《小王子》。刘若湄靠在沙发上,膝盖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但心里却像被粥香丶墨香和即将到来的排骨汤香填满了,踏实又温暖。

她拿起《小王子》,翻到丁念澄说的那句话,用指尖轻轻划过。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幸福里小区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像散落人间的星星。刘若湄知道,这个周末,虽然她被困在小小的屋子里,行动不便,却拥有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温暖——来自吴老师的油条豆浆和即将出锅的排骨汤,来自丁念澄的玉米碴粥和那本写满祝福的《小王子》,还有那些藏在单词卡丶书法纸和未说出口的惦记里的温柔。

这些温暖像春天的种子,落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悄悄发了芽。或许等待爸妈回来的日子还很长,但有这些人陪在身边,再长的路,好像也能走得从容些丶热闹些。就像此刻客厅里亮着的灯,虽然不及太阳耀眼,却足够照亮她眼前的方寸天地,让她在疼痛与等待里,也能尝到生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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