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奚落槿已经吃开了,含糊不清地说,“定是看我们帮了寒玉的忙,给的赏赐!”她往寒月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今晚就不去蹭饭了,省得被寒玉瞪。”
夜清薇笑着点头,流音笛在食盒边敲了敲,发出轻快的响。
窗外的玉兰花瓣落在窗台上,比昨日多了好几片,带着点晚风的凉。
而寒月宫这边,楚寒玉刚换下长衫,就听见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晓镜吟走了进来,玄色常服上沾着点夜露,手里提着个食盒:“师尊用晚膳了吗?”
楚寒玉没回头,正用布巾擦着清霜剑:“还没。”
晓镜吟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来——清蒸鲈鱼丶辣椒炒肉,还有一碟楚寒玉爱吃的酱萝卜,最上面摆着碗桂花羹,甜香漫开来,正是傍晚在集市上闻到的那种。
“我让御膳房照着集市的味道做的。”
他从背後轻轻抱住楚寒玉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师尊今日玩得开心吗?”
楚寒玉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推开他,只是把清霜剑挂回墙上:“还行。”
晓镜吟低低地笑起来,热气拂过楚寒玉的颈窝:“那师尊亲我的时候,怎麽跟被针扎似的?”
“闭嘴!”楚寒玉的耳根又红了,转身想坐回桌前,却被晓镜吟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推:“你干什麽!”
“赔罪啊。”晓镜吟把他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指尖轻轻解开他外袍的系带,“白日里跟师尊开玩笑,是臣的不是。”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师尊若恼了,便罚臣吧。”
楚寒玉看着他眼底的认真,那些羞恼忽然就散了。
他想起年少时,这孩子总爱跟在他身後,闯了祸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说“师尊罚我吧”,那时他总舍不得,如今……还是舍不得。
他没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晓镜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眼底爆发出狂喜,却不敢太孟浪,只是慢慢解开他的衣袍,指尖划过他练剑留下的薄茧,划过他颈间的动脉,那里跳得又快又急,像藏着只受惊的小兽。
窗外的月光爬进殿里,落在床榻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晓镜吟的吻轻轻落在楚寒玉的额角丶鼻尖丶唇上,带着点桃花酿的甜,和他身上独有的墨香。
楚寒玉的睫毛颤了颤,终是擡手,环住了他的腰。
殿外的玉兰花瓣被风吹得轻响,像谁在低声说着情话。
清霜剑在墙上轻轻晃着,剑穗扫过剑鞘,发出细碎的响,混着殿里压抑的呼吸声,竟比集市的喧嚣还要动人。
晓镜吟的手慢慢往下,解开楚寒玉腰间的玉带,月白的外袍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他的指尖碰了碰楚寒玉锁骨处的朱砂痣,那里是他年少时不小心用剑尖划到的,如今成了颗小小的红点,像粒被雪藏的朱砂。
“师尊这里……”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还是这麽好看。”
楚寒玉的脸更红了,却没躲开,只是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晓镜吟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吻落在他的朱砂痣上,带着点虔诚的珍重。
楚寒玉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那里还带着点皂角的清香,是他惯用的那种。
夜渐渐深了,殿里的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映着床榻上交叠的身影。
楚寒玉的呼吸渐渐乱了,眼角泛起点红,像极了当年在遥川峰,被他罚抄剑谱时委屈的模样。
晓镜吟吻去他眼角的湿意,声音轻得像叹息:“师尊……”
“嗯?”楚寒玉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
“以後,想去哪里,都告诉臣。”晓镜吟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别再让她们来传话,也别……再让臣等太久。”
楚寒玉的睫毛上沾着点湿意,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他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晓镜吟的颈窝,那里的皮肤带着点微凉的汗,混着淡淡的龙涎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年少时在寒月山,这孩子总爱偷用他的皂角,身上带着点草木的清苦。
如今成了九五之尊,连气息都染上了皇家的矜贵,却还是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梦呓,却清晰地落在晓镜吟的耳里。
晓镜吟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师尊……”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臣等这句话,等了好多年。”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映得床榻上的身影愈发缠绵。
楚寒玉的中衣被慢慢褪下,露出清瘦却结实的脊背,那里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为了护着晓镜吟,被魔教妖人所伤。
晓镜吟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疤痕,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吻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楚寒玉的身体轻轻发颤。
“别……”楚寒玉的指尖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灯……”
晓镜吟低笑一声,吹灭了烛火。
殿里瞬间陷入一片昏沉,只有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重新覆上楚寒玉的身体,鼻尖蹭着他的耳廓:“这样,师尊就不用害羞了。”
楚寒玉的耳根又红了,却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