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咔!”
培养舱外打开一条口子,研究所不客气地将枫宁的手拽出,眼疾手快地将注射有落星鲸血液的针管往手臂上怼,一口气将所有的液体都注入满是针孔的皮肤。
“呲咔!”
隔壁的培养舱好似也传出类似的声音,枫宁不敢睁眼窥视。
只听见“咚”“砰”的细碎声响,好似是将什麽倾倒在里头。
不久,两人像是完成任务般离开此地。
此时,枫宁才有心情地去跟“小夥伴”“认亲”。
“沈鉴?”
她略带疑惑地开口。
“是我,枫宁。”
沈鉴主动报出对方的名字,两人算是成功接了头。
这具承载沈鉴意识的躯体已经得用残破两字来描述了,他只是想要讲话都得先咳个惊天动地,连非医学系的枫宁都能感知出此人命不久矣的准确预感。
“快速交换情报吧,我担心你随时会嘎。”枫宁提出。
尽管她能感知出对方生机稀烂,但同等糟糕的还有自己。
更糟糕的是——
皮下温度骤升,与营养液接触的所有皮肤都有种被灼热岩浆迸射到的剧烈痛感,细密的血管好似承载有滚烫的沸水流过,随时会面对其无法负担承载的现实。
“唔。”
饶是见多识广的枫宁,在剧痛袭来的第一秒也忍不住呼痛。
那种全身被火焰点燃却无力动弹的感觉,五感在濒死前被放得格外清晰,使得每一帧的疼与痛都非常清楚。
同为实验体的沈鉴自然也没能逃过,甚至状况会更差。
作为靠脑力而非靠体力的军校生,沈鉴的身体素质在所有执行任务的军校生中都可以被大方评为豆腐渣。
与隔壁不同,研究员是将星兽血液制成的药剂给注射到他的培养舱中,原本修复效果的营养液逐渐地泛红浑浊,争先恐後地想要渗入他的皮肤,占据他的躯壳。
狂躁的因子在经脉横冲直撞不肯停歇,它所寄居的躯体却伤痕累累到选择茍延残喘,在一次次的冲击中,之前身上的旧伤也相继杯激发出来,脆骨的身躯好似发出“吱嘎吱嘎”无法承受的哀鸣,沈鉴刚清明的大脑被痛得一阵晕眩,眼神的光暗得好似彻底熄灭。
“咳。”
一口鲜血猛然咳出,沈鉴附身的实验体已经脸如灰土。
枫宁强忍体内血液沸腾的异感,想要用眼神询问对方情况。
却见沈鉴刚扯动了下嘴角,还未吐出音,成堆成堆的血就涌出喉咙,直接将清澄的培养舱给染了个通红。
与血一同流逝的是他的生机。
“废物!”
那个负责注射的研究员轻蔑地斥责,不解气地踹了培养舱一脚。
“诶!”
“这有什麽好生气的,这种本来就是试错用的废品,难不成指望能出什麽奇迹不成,反正鲸血还有再试就行!”
瘦脸研究员则全然不放在眼中,这点就像是随手扔掉弄脏的白纸般,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动气的价值。
“呵,我还不是因为怕上头催进度!”生气的研究员压着不满解释,
“……你瞧,这不是有一个成了吗?”瘦脸研究员擡了擡下巴。
极粗的针头蛮横地戳入枫宁体内,将她体内正四处爆炸的源头引走部分,不顾由于体内平衡失去而愈加痛苦的实验体,瘦脸研究员兴致勃勃地拿出检测仪器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