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村
岭关本是乡村,住着的大多数都是以务农为生的农户。
自水路通了後,村里多了些外来人,上头便派人驻了进来,村里也经过了几番改造扩建成了镇子。
如今岭关北边住着的多是镇上的官员和行商之人,南边仍是原先农户的居所和农田。
几人在北边的一个小客栈歇了下来,近日天气不好,车夫怕是也难找。
收拾好行囊,云蝶出门到镇上去采买些东西。
程霖也打算出门转转打探下这儿的情况,三人则坐了下来点了些茶水。
“你们看见没?客栈的门上也贴了这种符。”
齐延指了指门口,客栈大门上也贴着这里四处可见的黄色符纸。
“看来这里是有些蹊跷,不过怎麽不见道士的踪影?”岳华绮一路上都在观察,却没见过一个道士。
边上喝得有些烂醉的老汉听到几人的谈话,踉跄地朝岳华绮走了过来,手上还摇摇晃晃地举着酒壶。
看老汉欲言又止的模样,路介川忙接着酒壶放在桌上,扶着老汉在自己身侧坐了下来。
“你们也是外地来的人吧?还不知道这有多邪乎!”
老汉看着有些神志不清,口齿却还算清楚。
“大爷,不妨细说?”齐延来了兴致,看来这老汉知道些情况。
他说着又“咕嘟”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我也是外地来的,到这儿也没多久,谁知道走也走不了,留也留得难受,一到晚上街上哪里还有个人!”
听这老汉说,他来的时候镇上就有不少传言,一到半夜街上会传来怪异的声音,时不时出现移动飞快的白影。
一开始大家都是将信将疑,可後来有好几个人大晚上出门都看见了,吓得几天不敢出门,嘴里总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你们说,怪不怪?我本想来这安度晚年,谁知道一脚踏进这鬼地方,倒大霉了。”
老汉边说边露出嫌弃的表情。
岳华绮听着也觉得有些怪异,“对了,大爷,您刚说出也出不去,是什麽意思?”
难不成有什麽东西拦着不让出去?
“这岭关啊,和别的地还不一样,这里偏的很,本来都是些耕地种田的农民,通水路之前根本没什麽外地人会来。现在改建了进来些当官的,做小生意的,其馀啊那都是些着急去江州的人,才会在这下船,再搭车夫的马车赶路。”
“那您要走,怎麽不找车夫带您离开呢?”齐延喝了口茶,看向老汉。
老汉“啧”一声。
“听我说完呀!问题就是这车夫,他就是大晚上赶回来被那什麽吓着了,怎麽劝也不肯出镇子,说自己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不散去的话绝不踏出去一步。”
“这儿的人这麽信这些?而且这镇上就一个车夫啊?”
杯子里的酒刚喝完就又续上了,“废话,不然我怎麽还在这。”
准确点说,载客赶路的车夫就他一个。
途径岭关的船本就少,船票又不便宜,在这下的要麽是就想留在这儿的,要麽是急着去江州的,所以没有那麽多要搭车的生意。
北边这些家里有马车的那基本都是往西去做生意的,载货的。
“又不顺路,凭啥载你?不过若你们真赶时间,拿钱砸他们,也不是没这可能。”
“最近天气不好路本就难走,又带不了多少吃的喝的,光靠我这把老骨头要走到最近的镇上,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时候去,还不如就待着得了。”
三人沉默地看着彼此,看来他们暂时也得待在这里了。
老汉放下杯子看着他们,“我可不信这世上有鬼。要我说啊,若是你们急着赶路,不如快些把这事搞清楚,车夫肯定乐意带你们。”
说完老汉便带着酒壶上楼回房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路介川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岭关地处偏远,没有车夫确实难走,我们还是得从车夫这里入手,那便避不开这里的离奇事。”
“正好正好,我也想看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齐延“啪”一拍桌子差点吓到刚回来的云蝶和程霖。
云蝶买了些吃的和必需品,路上碰见程霖,听镇上居民说最近阴雨天气衣裳干得慢,便顺道买了几件换洗的新衣裳。
屋内,程霖说起了打听到的事。
镇上有闹鬼的传言是不假,但大多数都发生在镇子北边。
几日前,有几个道士行路经过这里,听闻了此事便留在镇上驱邪,很多人都来求了符纸。
有个领头的道士说这是不平之音,表明镇上发生了不平之事,有人亡念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