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摸到腰间的小玉佛。
玉珏与小玉佛相触的震颤顺着掌心窜到天灵盖,祭坛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困我?"韩无夜扯出短刀,血珠顺着刀刃滴在九霄环上。
玉环突然出刺目的光,他的表情扭曲成狂喜,"天枢星的权柄终于"
"哐啷!"
地宫入口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
苏晚竹转头,正看见陆昭的飞鱼服角扫过石门。
他腰间的绣春刀还未出鞘,目光却像淬了冰的箭,直直射向韩无夜染血的手。
韩无夜的笑僵在脸上。
他望着突然亮起的火把,望着那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飞鱼服,喉间溢出低咒。
苏晚竹摸出最后一把辐射草撒向空中,烟雾里,她听见陆昭的声音,像荒星雪夜后第一声惊雷:"韩无夜,你已被"
"住口!"韩无夜抓起九霄环套上手腕。
玉环突然迸出刺目的蓝光,他的皮肤开始溃烂,却仍癫狂地大笑,"就算死我也要带着天枢星的权柄下地狱!"
苏晚竹盯着他溃烂的手腕,又看向祭坛上那半块玉珏。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笑着看那些伤害你的人倒下。"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对着玉珏下的机关缝隙一扔——那是老铁用命换来的,能毁了整个地宫的引信。
"轰!"
第一块石板裂开时,陆昭的手已经扣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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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烫得惊人,飞鱼服上的金线在火光里跳动,像活过来的龙。
苏晚竹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听见他在她耳边说:"跟我走。"
而韩无夜的尖叫被埋进石屑里。
苏晚竹最后看了眼那枚正在碎裂的九霄环,想起老铁临终前的目光——像荒星雪夜的月亮,亮得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恶。
地宫外的火把光刺破石门的刹那,陆昭腰间的绣春刀尚未出鞘,目光已如淬毒的箭镞钉在韩无夜染血的手腕上。
飞鱼服上的金线随着他疾步踏过青石板的动作翻涌,像被惊醒的龙。
"韩无夜,你已被包围。"他的声音比地宫寒气更冷,身后十二名锦衣卫呈扇形散开,绣春刀出鞘的轻吟连成一片,"放下神器,束手就擒。"
韩无夜的笑先裂开了。
他溃烂的手腕正渗出黑血,却将九霄环往掌心按得更深,蓝光透过指缝刺得人睁不开眼:"束手?当年我替你们这些大人清理前朝余孽时,可没见谁对我束手!"他突然踹向祭坛基座,青铜与岩石摩擦的尖啸里,整座地宫开始震颤——头顶的星图石砖簌簌坠落,墙壁上的青铜龙纹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苏晚竹的耳鼓膜被震得生疼。
她望着韩无夜脚边那道新裂开的地缝——那是老铁昨晚在地图上圈出的"生门"机关,此刻却成了催命的开关。"他要同归于尽!"这个念头刚窜上心头,已有碎石砸中她的左肩,疼得她倒抽冷气。
"晚竹!"陆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后颈,将她往怀里一带。
一块磨盘大的石柱砸在两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石屑溅在飞鱼服上,在金线织就的蟒纹上划出白痕。
苏晚竹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底——那是急到极点才会泛起的血丝。
韩无夜的狂笑声混着石柱断裂声炸响:"天枢星的贵人们不是最爱看别人下地狱?今日便让你们陪我——"
话音未落,苏晚竹已贴着地面滚了出去。
荒星五年的生存本能在血液里翻涌:她记得沙暴来临时,最危险的不是正面的风,是侧后方的流沙坑。
此刻韩无夜的注意力全在陆昭身上,正是夺环的最佳时机。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药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