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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梦魇迷局真相浮现（第2页）

"不可能"他喃喃着，铁链突然出"咔"的轻响——不是镣铐断裂，是他握得太紧，指骨碎了。

晨光里，陆昭望着韩无夜空洞的眼睛，摸出块糖塞进嘴里。

甜意漫开时，他想起昨夜苏晚竹叠的纸船，在茶盏里慢慢沉下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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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他对狱卒挥了挥手，转身时袖角扫过地上的绢帛，"让他再想想，当年那把火烧的，到底是谁的江山。"

狱卒架起韩无夜时，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记忆的碎片像被暴雨打落的花瓣，一片一片砸在他心上：先皇后的银镯，苏晚竹的泪痣，火海里的婴孩，还有自己举刀时，腕间闪过的银光——那不是血，是银镯上的"九"字，被火光映得通红。

"不"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有"

可没人听他说。

牢门"砰"地关上，铁链声渐渐远去。

陆昭站在走廊尽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将第二块糖放进嘴里。

甜底下的苦，像极了苏晚竹说的那句话："要让他自己，把自己的骨头拆了。"

而在死牢深处，韩无夜突然僵住。

他想起三天前截杀苏晚竹时，那女人在他刀下笑着说："韩统领，你闻见甜吗？"现在他终于闻见了，那甜混着青草腥，从骨髓里渗出来，漫过他所有的记忆——原来最毒的药，从来不是下在茶里，是下在心里。

他望着腕间被铁链磨破的皮肤，突然笑了。

笑声混着血沫喷在墙上，像朵开败的花。

"原来"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我才是那个灾星。"

远处传来早朝的钟声，韩无夜的笑声渐渐低下去。

他望着头顶的一线天光，忽然想起先皇后教他读书时说的话："人最可怕的不是被人骗，是自己骗自己。"

而此刻，他终于看清了那个骗局的真相——骗局的中心，不是苏晚竹，不是前朝，是他自己。

晨光里，陆昭的玄色官服掠过转角。

他摸出第三块糖，放进嘴里。

甜得腻的糖块在舌尖融化时，他听见死牢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是韩无夜撞墙的声音。

"该收网了。"他低笑一声，加快了脚步。

而在死牢里，韩无夜瘫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墙。

他的记忆终于清晰了，清晰得让他想撞碎自己的脑袋。

他看见自己，二十年前的冬夜，举着刀，砍断了密道的铁链；他看见自己，十年前的雪天，收了周氏的银票，在苏晚竹的婚书上动了手脚；他看见自己，三天前的皇陵外，挥刀刺向那个腕间戴着"九"字银镯的姑娘，嘴里喊着"灾星"。

"原来"他盯着腕间的血，轻声说，"我才是那个克死所有人的灾星。"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韩无夜却觉得越来越冷。

他想起苏晚竹说的"梦魇散"，原来最可怕的梦魇，不是别人强加的，是自己心里，藏了二十年的鬼。

他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光，忽然笑了。

那笑比荒星的毒雾还冷，比锦衣卫的绣春刀还利。

"陆昭。"他对着空气说，"你赢了。"

可陆昭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韩无夜的笑声，在死牢里回荡，像根细针，扎进每一块青石板里。

而在这笑声里，韩无夜的记忆突然出现了新的画面：一个裹着绣金襁褓的婴孩，被人抱在怀里，腕间的银镯闪着光，"九"字清晰可见。

婴孩的脸渐渐清晰，竟和苏晚竹有七分相似。

他猛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出一声呜咽。

"不"

可这一次，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韩无夜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腕间铁链滴落，在青石板上溅成暗红的星子。

他盯着头顶霉斑，喉间出破碎的呜咽："不那不是我"记忆里那柄染血的刀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浑身抖，仿佛那刀刃正抵在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