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解下外袍裹住苏晚竹,晶化的右臂却始终护在她身侧。
烬的骨骼在暗袋里不再震动,反而轻轻蹭着她的心口,像是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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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的赤莲之泪突然出清鸣,与苏晚竹颈间的玉牌共鸣,在两人身周织出淡粉色光网。
三日后。陆昭低头吻了吻她顶,声音低得像荒星夜风,我陪你。
苏晚竹抬头看他,眼尾的泪痣被月光镀上银边。
她摸出怀里的半块桂花糖——是青焰当年塞的,现在终于化了,甜津津的,像母亲说过的,苦到尽头的甜。
石壁上的通道开始渗出星光,像极了荒星极夜里的极光。
烬的骨骼在暗袋里动了动,这次的震动轻得像句耳语。
苏晚竹按住那处,突然笑了,荒星流民特有的狠劲混着点甜,血月夫人想借钥匙重生?她转头看向陆昭,蓝瞳里翻涌着熔岩般的热度,那我就做把更利的锁。
陆昭的指腹蹭过她眼角,红痣的血终于止住了。
他从袖中摸出颗糖,剥了纸塞进她嘴里——是新得的荔枝味,甜得腻。他说,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泛着暖红,我帮你锁。
石壁的通道里传来隐约的虫鸣,像极了天枢星春夜的前奏。
苏晚竹含着糖,感觉嘴里的甜漫到了心里。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牌,那里贴着母亲留下的朱砂痣,正随着心跳一下下烫。
三日后。
天枢星的风,该是什么味道?
密室的月光漫过交叠的影子,陆昭晶化的指节在石台上叩出轻响,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刃:“可他已经解开了第一滴泪,若不继续控制后续变化,血月会自行完成融合。”他眼尾红痣的血渍还未干透,在月光下泛着暗褐,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冷光——那是锦衣卫查案时惯有的冷静,也是前朝遗孤对禁忌的敏锐。
青焰的指尖在袖中蜷成苍白的弧度。
她望着烬骨茬上若隐若现的荧光,喉结动了动,最终从衣襟内袋摸出一枚银色符咒。
符咒边缘绣着褪色的赤莲纹,在她掌心微微烫:“这是我母亲留下的禁制,可以暂时压制烬的共鸣能力。”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尾音却带着破茧的决绝——五年前在城门口塞桂花糖时,她也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小姐要活着回来。”
苏晚竹接过符咒的瞬间,掌心被烫得一缩。
她垂眸看向暗袋里的小骨架,烬的指骨正轻轻蹭着她的手腕,像极了荒星寒夜中,他用骨爪扒拉她衣角求暖的模样。
“你愿意让我封印你的力量吗?”她的声音颤,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这个总在她濒死时撕开兽群的小骨架,这个会在她做噩梦时用骨爪拍她手背的“怪物”,此刻要为她承受封印之痛。
烬的眼窝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那是晶化核心在回应。
他的指骨缓缓抬起,轻轻碰了碰苏晚竹的指尖,骨茬上的荧光随着动作明灭,像在说“好”。
苏晚竹看见他眼窝里闪过一丝痛苦,却也有释然——就像当年她在荒星黑市用最后半块面包换他骸骨时,他也是这样,用骨爪勾住她手腕,把生的希望往她手里推。
“得罪了。”她闭了闭眼,将符咒按在烬胸口。
赤色纹路顺着骨缝蔓延的瞬间,烬的骨架突然剧烈震颤,石屑从他骨节间簌簌落下,像在剥落某种古老的枷锁。
苏晚竹的眼眶热得疼,却死死咬着唇——她能感觉到,那震颤不是反抗,是解脱。
“咔嚓——”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嗡鸣,像古钟在极渊里震荡。
青焰的脸色骤变,原本虚白的唇色褪成纸灰,她猛地抓住苏晚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旧疤里:“来不及了……血月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扫过石壁上渐亮的荧光脉络,喉间溢出破碎的咒文,可那嗡鸣声反而越来越清晰,震得石台上的赤莲之泪嗡嗡作响。
陆昭的右臂瞬间横在两人身前,晶化的皮肤泛起金红交织的纹路,那是“弑主之眼”觉醒时的征兆。
他盯着通道深处,声音冷得像荒星的风:“是传送阵。”
话音未落,幽蓝色光芒从通道尽头涌来,像涨潮的海水漫过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