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夫人的身体开始扭曲。
她的晶核一颗接一颗裂开,每裂一颗,天空的白光便更盛一分。
最后那枚最大的晶核碎裂时,她的脸终于从黑雾后露出来——那是张和周氏有七分相似的脸,眼角的泪痣还沾着血。
你你到底是谁她盯着苏晚竹腕间的银镯,声音弱得像游丝。
苏晚竹没有回答。
她望着血月彻底隐去,露出背后璀璨的星群,又看了看身侧陆昭,他的眼睛里有光,比所有星辰都亮。
而那道被白光逼退的黑影,此刻正蜷缩在祭坛角落,出呜咽般的低嚎。
它的身体在光里消融,却仍固执地望着血月的方向,仿佛在等待最后一丝黑暗降临。
血月夫人的最后一声嘶吼混着晶核碎裂的脆响,在风里散成碎片。
苏晚竹感觉腕间银镯一热,星砂如流水般涌入她心口——那是母亲的力量,终于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陆昭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清晰有力:这次,我们赢了?
苏晚竹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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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道白光仍在持续,像一把悬在血月残躯上的刀。
还没。她轻声说,但快了。
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血月残留的光晕里,一道更黑的影子正在凝聚,比之前那道更庞大,更扭曲。
它的瞳孔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望进去的瞬间,苏晚竹听见无数冤魂的哭嚎。
陆昭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将苏晚竹护在身后,右手凝聚出星图的光,左手却悄悄覆上她手背——那里还留着他晶化鳞片的印记,像一道永远不会褪去的誓言。
晚竹。他侧头,在她耳边低语,这次换我跟着你。
苏晚竹握紧他的手。
银镯的星砂再次涌出,在两人掌心交融成光柱。
那光比之前更亮,直刺向那道新出现的黑影。
而血月夫人残留的躯体,正在光里出最后的嘶鸣:不——血月夫人的嘶吼震得云层都在颤抖,她本就半透明的躯体此时彻底凝实,皮肤下翻涌着紫黑色的雾气,像沸腾的毒汤。
左脸的晶核地裂开一道细纹,露出底下灰白的腐肉——那是被阳光灼烧的痕迹。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操控自然能量!她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泛着幽蓝的毒光,狠狠抓向那道刺向自己的光柱。
苏晚竹望着她扭曲的面容,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蜂蜜糖的甜在舌尖化开,混着陆昭掌心传来的温热,像根定海神针稳住她翻涌的星砂。你以为我只会用净世莲?她侧头,尾扫过陆昭晶化右臂的鳞片,别忘了,我在荒星活了五年。
荒星的风突然在记忆里呼啸。
那时她蹲在辐射坑底,看着平流层的粉尘被季风卷成漩涡,第一次现这些被天枢星贵族视作垃圾的尘埃,其实是最锋利的武器——它们能折射光,能传导力,能像网一样困住任何见不得光的东西。
此刻她指尖的星砂正顺着陆昭输送的能量游走,每一粒都精准勾住平流层的粉尘,将天枢星的日光编织成绞杀的网。
帮我稳住。她低声说,话音未落,陆昭的右手已贴上她后心。
晶化鳞片的凉意透过衣物渗入皮肤,却带着他心跳的节奏——咚,咚,咚,和她的脉搏完全重合。
他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颗蜂蜜松子糖,准确塞进她齿间。
甜腻的蜜香瞬间漫开,苏晚竹闭了闭眼,意识里的星图突然清晰起来:三百六十处粉尘节点,每一处都在她的掌控中。
血月夫人的晶核又裂开两颗。
她终于意识到这道光不是偶然,而是被精心编织的杀局。你根本不是什么灾星!她踉跄后退,间的晶核碎成粉末,苏家养女不,你是
我是苏晚竹。苏晚竹打断她,指尖星砂骤然收紧。
平流层的粉尘网猛地一颤,所有光束突然汇聚成一道更细、更锐的光刃,直刺血月夫人心口最大的晶核。
那是她力量的核心,也是周氏容貌下最脆弱的破绽。
啊——!血月夫人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