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突然弯腰捡起钉耙。
他仰头望着巨兽,熊耳朵支棱得笔直:"选啥俺不管,只要阿燠说行。"他转头冲安燠咧嘴,露出白牙,"你要是怕,咱就不选;你要是想试试"他拍了拍胸脯,"俺给你扛着。"
安燠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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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手,轻轻碰了碰程砚的鼻尖——这是她偷偷学的,每次他犯傻时,碰鼻尖能让他耳朵抖得更厉害。
果然,熊妖的耳朵"唰"地竖起来,红得像刚摘的山杏。
“程砚,"她望着掌心纠缠的光,轻声道,"你说要是我选了,龙符会不会烧起来?"
程砚还没答话,老参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
他指着巨兽胸口,那里不知何时浮出枚淡青印记——和安燠掌心的光,竟有几分相似。
地脉的震动不知何时停了。
金光温柔地裹着三人,像层暖融融的被子。
安燠感觉玉牌的温度渗进血脉,龙符的光却更亮了,亮得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人。
“夫人?”程砚的声音突然远了些,"你手咋这么烫?"
安燠低头。
她看见掌心的光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在手腕处汇成龙形,又变成莲花。
镇心印的青光裹着龙符的金光,像道会呼吸的桥,从她掌心连向巨兽的眼睛。
巨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轻得像片羽毛:"看来命运自有安排。"
程砚突然把她抱进怀里。
他身上的血味混着蜂蜜香,让安燠想起去年冬天,他裹着熊皮毯子给她暖手的模样。
她听见他心跳得厉害,一下一下撞着她的耳朵:”夫人你要是难受就说,俺这就扛着你跑"
"不跑。"安燠埋在他颈窝里笑,”程砚,你闻闻看,是不是有股桂花香?"
程砚抽了抽鼻子,突然僵住:"是老参的药囊破了?他藏的桂花蜜"
"不是。"老参的声音带着颤,"是地脉在开花。"
安燠抬头。
不知何时,金光里飘起细小的桂花。
它们从巨兽的鳞甲缝隙里钻出来,落进程砚的间,落进老参的药囊,最后轻轻贴在她掌心——那里,龙符与镇心印的光,正缓缓融成新的形状。
安燠掌心的金光与青光缠成乱麻时,太阳穴突然像被银针猛扎了一下。
那些被镇心印唤醒的记忆碎片蜂拥而入——雪色道袍的女仙跪在龟裂的地脉前,血珠顺着睫毛砸进泥土,她身后是漫山遍野的妖尸,每具尸体眉心都嵌着半枚莲花印。
"原来"她睫毛剧烈颤动,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她不是为了封巨兽,是为了封那些被怨气操控的"
"嗷——!"
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她的呢喃。
地脉巨兽原本温和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脊背鳞甲间渗出黑红雾气,先前飘着桂花的金光瞬间变得刺目如刀。
程砚的钉耙刚举到半空,就被那股混沌之力撞得虎口崩裂,整个人像颗被拍飞的枣子,砸在五丈外的断墙上。
“程砚!"安燠踉跄着要冲过去,却被老参一把拽住手腕。
老参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肉里,参须因剧烈喘息抖成乱草:"别看他!那家伙眼里没活物了!"
话音未落,巨兽的尾巴已经扫来。
安燠被老参拽着滚进石缝,后脑勺磕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混着程砚的闷哼——那熊妖竟硬扛着混沌气站了起来,钉耙齿尖滴着血,兽纹从手臂蔓延到脖颈,连耳尖的绒毛都炸成小刺球。
“夫人别怕!"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得像偷到蜂蜜的熊,"俺上个月在山神庙废墟签到,刚解锁了《不动如山诀》!"话音未落,他脚下突然泛起青黑纹路,整个人像生根的巨树,连地脉震动都晃不动半分。
安燠看着他摇摇晃晃却始终挡在自己和巨兽之间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音——半小时前她在这地宫里呆满时辰,触了"多维签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