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把枪口对准沈浩,声音轻得像梦呓,亲手杀了他。
沈娟的身体剧烈地抖起来,她拼命想往后缩,嘴里出呜咽的哭声:不不要他是我儿子
是啊,他是你儿子。我笑了,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可你当年把我锁进柴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是你女儿?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强迫她扣住扳机。沈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往沈国栋身后躲,嘴里喊着妈!妈救我!
对不起啊弟弟。我看着沈浩惨白的脸,笑容里带着天真的残忍,开枪的可是你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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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瞬间,沈娟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沈浩的胸口炸开一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妈,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到死都没闭上。
我松开手,任由枪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沈国栋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儿子,又看看疯了似的沈娟,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我没再理他们,转身走向沈国栋。他看到我过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命往墙角缩,嘴里语无伦次地骂着:你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这个白眼狼
他的骂声很难听,像指甲在刮玻璃。我举起枪,对准他的胸口,手指却有些抖。不是害怕,是因为太用力,胳膊上的肌肉在抽搐。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林应站在我身后,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他的力量透过手臂传过来,稳稳地帮我稳住了枪身。
像我教你的那样。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三点一线,对准靶心。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枪声落下,沈国栋的骂声戛然而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然后缓缓倒了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松开枪,身体突然就软了下去。后知后觉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骨头缝里都透着疼。林应眼疾手快地扶住我,顺势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老婆很棒。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心疼,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皂角香,眼皮越来越重。张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那沈娟怎么办?
我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服务行业
让她也尝尝被人当作商品交易的滋味,让她也试试那些肮脏的手在身上乱摸的感觉。这才是对她最狠的报复。
林应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低头看我时,眼眶红得厉害,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掉下来,砸在我的脸上,烫得像火星。
林应。我抬手摸上他的脸,指尖蹭过他滚烫的泪,声音轻飘飘的,好累。
说完这句话,我就闭上了眼睛。意识沉下去的最后一秒,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是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轻轻的试探:思怡?思怡?
他大概是怕我就这么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
后来我感觉到他松了口气,抱着我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像捧着易碎的玻璃。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带着浓重的鼻音:睡吧,我带你回家。
柴房里的血腥味和油漆味渐渐远了,取而代之的是车里空调的冷气和林应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知道他在吻我的顶,知道他在轻轻拍我的背,知道他在用只有我们能懂的方式说爱我。
那些黑暗的、肮脏的、纠缠了我二十多年的过往,终于在这个柴房里被彻底埋葬了。
虽然过程血腥,虽然双手染满了罪恶,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可以好好睡觉了。
因为他在。
我们要回家了。林应的臂弯像最柔软的摇篮,我陷在那片熟悉的温暖里,意识沉得像坠入深海。后颈抵着他温热的脉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安抚的节律,混着车厢里微弱的引擎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安全网。
他的手一直在动。时而轻轻摩挲我汗湿的额,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时而顺着我的脊椎往下滑,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熨帖着那些因紧绷而僵的骨节;更多时候,他只是牢牢托着我的后脑勺,指腹反复蹭过我鬓角的碎,像是在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睡吧。”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疲惫,却又裹着化不开的温柔,“我在。”
这两个字像强效的安眠药,让我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那些血腥的画面、尖锐的惨叫、汽油刺鼻的味道,都被隔绝在意识之外,只剩下他怀抱的温度,和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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