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深想。
死寂笼罩着废弃的车站。
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拱顶下回荡。
手电光扫过墙壁上褪色的广告画,上面模特的笑容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突然!
嘶…嘶嘶…
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蛇类爬行的声音,从车站幽深的黑暗尽头传来。
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中,清晰得让人头皮麻。
“什么声音?”
陈斌猛地绷紧身体,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周老也吓得一哆嗦,手电光立刻扫过去。
光柱尽头,是车站隧道的入口。
拱形的隧道口像一张通往幽冥的巨口。
就在那黑暗边缘的墙壁上,一片斑驳的绿色墙皮正诡异地向下“流淌”着!
不是水,而是一种粘稠的、暗沉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青铜色的液体!
它像融化的蜡烛油,又像活着的软泥,沿着墙壁缓缓向下蔓延,所过之处,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散着铁锈腥气的痕迹。那“嘶嘶”声,正是它流动时出的声音!
“铜…铜锈活了?!”
周老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惊恐,手指颤抖地指着,
“不…不对!
是…是那种东西!
青铜邪力!
它…它渗透出来了!
从山腹…顺着地脉…污染到这里了!”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祭坛塌了,面具碎了,但王福生引来的、那扇“门”背后的东西,
它的污染如同跗骨之蛆,已经渗入了这座城市的地脉!
“此地不宜久留!”
我强撑着站起来,右臂的伤口和脚腕的刺痛让我吸了口冷气,
“找出口!离开地下!”
陈斌立刻抱起林薇薇。
周老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我们沿着积满灰尘的废弃轨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车站另一头可能有出口的方向走去。
手电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墙壁上那种粘稠的青铜液越来越多,如同恶性的苔藓在蔓延,散出的铁锈味越来越浓。
“看前面!”
周老压低声音惊呼。
手电光柱前方,轨道中央,赫然躺着一个人!
穿着沾满污渍的工装,像是维修工人,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喂!醒醒!”
陈斌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