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胤禛的肯,年世兰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琪华阁偏殿就响起了刺耳的喧哗声。
年世兰并未亲自出面,而是派了她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周宁海。
周宁海带着几个小太监和几个粗壮的婆子,直接闯进了冯若昭的屋子。
他不客气道:
“冯格格,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吧。”
“我们年福晋心善,念着你伺候王爷一场,给你留了脸面,你自己识相些,别让我们动手,那可就难看了。”
冯若昭的贴身侍女如意试图理论两句,却被一个婆子不客气地推开。
冯若昭的箱笼被胡乱打开,衣物、书籍被随意扔在地上。
整个过程迅而粗暴,带着毫不掩饰的驱逐意味。
冯若昭站在院中,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苍白,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泪水。
她此刻的情状,确实如同丧家之犬,颇为狼狈。
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然后对眼眶红的如意低声吩咐:
“别争了,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收拾好,我们走。”
她没有再看琪华阁主屋方向一眼。
而是带着如意和两个分配给她的小太监,拿着勉强收拾好的行李,径直朝着秋月居的方向走去。
秋月居门口,芳若早已按墨兰的吩咐等候在那里。
看见冯若昭一行人过来,她连忙迎上前:
“冯格格来了,福晋正等着您呢。快请进。”
此时时辰尚早,墨兰也才刚起身不久,还未及梳妆。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素绸寝衣,长未绾,如墨般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的端庄,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与真实。
她听说冯若昭到了,便直接从内室走了出来。
一见墨兰出来,冯若昭一直强撑的镇定似乎瞬间瓦解,眼圈蓦地红了。
她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带着哽咽:
“若昭……多谢福晋周全搭救之恩!”
“若非福晋暗中筹谋,妾身不知还要在那琪华阁受多少磋磨!”
墨兰连忙上前,亲手将她扶起,语气诚恳:
“快起来,地上凉。你我同在王府,理当互相照应。”
“如今年氏仗着家世和身孕,行事越张狂,早就不把我这个嫡福晋放在眼里了。”
“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冯若昭站起身,抬头看向墨兰,目光清澈而通透:
“福晋言重了。”
“您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王爷对您的敬重爱惜,妾身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