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砚执拗的握住夏稚鱼掌心,为自己辩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有到了现在,只有在清楚地看到夏稚鱼的痛苦之际,他才意识到自己过去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多深刻的伤害了世界上唯一用真心爱着他的人。
他想弥补都无从下手,仿佛他现在出现在夏稚鱼身边时,只会带给她痛苦。
被爱人刺痛到心碎到无法呼吸竟然是这般感觉。
那他的小鱼,在那曾经每一个被他漠视的瞬间里,到底痛苦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他不敢想。
也无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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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小江,江不能没有鱼,鱼也不能没有江,她和江知砚就是天生一对。
现在看来这是多可笑且愚蠢的想法。
电话铃声响起,夏稚鱼神色一点点冷却,平复了好一会才接起电话。
“喂,妈。”
“马上就回去,路上遇到了个朋友聊了两句而已。”
“生抽是吧,海天的可以吗?”
“好,妈妈拜拜。”
几句话异常简短,夏稚鱼竭力忍住声音里的哭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
她妈妈身体不算特别好,今天早上她刚给妈妈量了血压,高压直逼一百四,很让人害怕的数值,夏稚鱼挂了下午的专家号,打算带妈妈去看病。
早餐店生意太忙了,她妈妈基本上一整天连轴转,从早上三点去店里拌陷揉面,下午还得去店里准备第二天要用的面和菜,年轻的时候这麽熬还不显得什麽,一上年纪各种基础病接踵而来。
夏稚鱼不想让妈妈为她担心。
“我送你吧”,江知砚低声道,说着就要去拿车钥匙和外套。
“不用。”
火山爆发完之後什麽都没剩下,哪哪都是空的,哪哪都是黑的。
夏稚鱼现在和江知砚就是这样,说尽说空之後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人。
“我朋友在楼下等我,不劳烦您了。”
她说的礼貌,走的也快,江知砚甚至连拦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从楼上眼睁睁的看着她下楼後坐上了任钰的电动车,一溜烟远离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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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鱼上车就开始悄悄流眼泪,任钰安慰她的声音被风声吹的七零八碎。
她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和江知砚之间的事情,任钰刚追问时,她只解释说江知砚找她是因为之前还有些话没说开,现在说开就好了。
任钰向来心大,她说什麽就信什麽,也没多想,更不会多问。
“江知砚这种王八羔子你就别理他,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就直接报警,别让这种烂人烂事再影响到你了。”
夏稚鱼抽噎着点点头,转开话题,“你学生学籍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手续上还有点小问题,我明天得去一趟市教育局,可能得个一两天,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弄你家里的事。”
“没事不急,你先忙你的,我爸的事我再看看能不能调解,我觉得我爸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们总觉得跟自家人打官司很丢人。”
说完夏稚鱼又小声嘀咕了t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为什麽还把那些骗我做担保的傻逼看做自家人。”
“我绝对赞同你的看法。”
任钰把她送到了楼下,两个人分头行动,任钰去买饮料和卤味,夏稚鱼先回家帮她妈把香肠煮上。
没了任钰打岔,江知砚的身影又不自觉的浮现在她脑海里,刚才那些哭诉和争执一帧帧出现在眼前,她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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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鱼鱼(敲锣打鼓):蹲好心人给我投点营养液,一瓶营养液抽江总一巴掌!
江总(捂着被抽肿的脸痛不欲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