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多年的律师工作,夏稚鱼别的不行,控制表情能力一流,好险没在江知砚面前忽然红个大脸。
当时的她哪知道以後会发生那麽多事情,夏稚鱼高中那会一直觉得自己真的会去学师范呢。
“还是有点变化的”,她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怀念,“昨天见到高中同学时,她还说我社畜味好重,五米之外先闻到我身上的班味。”
江知砚挑挑眉,“哪里有社畜味了?我怎麽看不出来,明明跟照片没两样。”
“不,你不懂”,夏稚鱼沉重摇摇头,“社畜味是一种只能被同类追踪到的气息,你不是社畜,你当然不懂,资本怎麽会懂社畜的痛。”
她语气中莫名带上些许沉重,活像个忽然背上重壳的乌龟,装模做样的摇摇头,可眉宇间依旧隐着笑意,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江知砚被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逗乐了,唇角微微翘起。
他生的好,笑起来更是如同春风拂柳,高山融冰,俊美到不可方物,就连曾经和他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夏稚鱼都忍不住细细瞧了他两眼。
心头忍不住生出些感慨。
夏稚鱼吁了口气,没想到她和江知砚反倒是分手後居然能好声好气的聊起天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她居然有一天会跟前男友兼前上司坐在自己家里侃大山。
狗听了都要摇头的。
“你们聊什麽呢t?小鱼的高中照片?”
宋女士从厨房抽身出来,一打眼就看到江知砚言笑晏晏的瞧着夏稚鱼,跟迎春花开了似的竭力招蜂引蝶,可蝴蝶看也不看他,一心就知道喝她的银耳莲子羹。
天杀的废物闺女。
宋越用力闭了闭眼,强行摁住想把夏稚鱼挑起来挂在墙上的心思。
她也是过来人,自然看得懂江知砚看向夏稚鱼眼神里春情萌发的意味,要不然人家一个大老板千里迢迢从北城过来图什麽,不但帮忙解决她家的案子,还拿了一整个後备箱的礼。
非年非节,夏稚鱼又只是个他的下属,人家图什麽?
图她家这二两米?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脆生生的白萝卜不啃白不啃。
夏稚鱼一脸无辜的白挨了宋女士一记眼刀。
“对”,江知砚笑容不变,“在说她跟以前有什麽变化。”
宋越眯着眼拿远照片看了看,“这都是她高中快毕业那会的照片了,你们等等,阿姨去给你们拿她以前的照片,我家囡小时候可漂亮了。”
“妈!”
夏稚鱼跟屁股着了火似得窜起来,脸颊迅速浮上红晕。
再不长眼的人这会也能看出来她爸妈到底在打什麽算盘珠子,夏稚鱼恨不得当即告诉宋越江知砚到底是个什麽狗东西。
“妈什麽妈,妈在这呢。”
宋女士不为所动,转身就把夏稚鱼从小到大厚厚一本相册拿出来,眯着眼睛跟江知砚一点点介绍。
从扎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再到初中丶高中,张张页页间记录下了夏稚鱼的成长轨迹。
成长不仅仅是夏稚鱼的成长,还是她和任钰共同的成长。
夏稚鱼少女时代的每一次印记都藏着任钰苍蝇似的恶心触须。
江知砚鼻梁上架着的细边镜框遮住他眼底清晰可见的冷意。
相册最後一张高中毕业那会,任钰搂着夏稚鱼的肩膀,放肆的朝镜头比耶,夏稚鱼抱着两本书,唇角翘起,笑的又乖又甜。
这照片放出去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