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昙月把脸扭到这边,她想不通姚彩之怎麽知道。
她想张口问一下,又因为糟糕事心烦意乱不想说话。
姚彩之没有多想,她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在人病床边坐了下来,思索了一番,问:“你看手机了吗?”
孙昙月:“??”
姚彩之解释:“是这样的。”
姚彩之把自己去宴会布置点心,正巧是孙昙月的订婚宴,还有凑巧听到她爸和人的谈话,知道她人在医院,并且不满这场订婚。
而她姚彩之却阴差阳错发了个美好祝福这事,给孙昙月说了个通。
她:“基本是这样的。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你非自愿,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孙昙月撑身坐了起来,姚彩之帮忙把枕头给她放在身後,她说:“你来,是跟我道歉的吗?”
姚彩之:“是……”
但眼前人是个心情不好的病人,姚彩之又说:“不过也是来看你的,你……”
该说不说,人家的私事她要不要多嘴过问。
来也来了,问一问吧。毕竟都以朋友介绍了,多问两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是不知道孙昙月开店那事,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姚彩之说:“不满意婚事,不能拒绝吗,为什麽要让自己住进医院呢。”
孙昙月说:“我没想住医院。”
她想直接去太平间,阎王爷那报到。
姚彩之:“那你怎麽在医院。”
孙昙月:“不是我自己来的。”
别人送来的,早知道藏个地方死好了。
姚彩之明白了,心情不好的人看来是不能好好说话。
她坐在椅凳上安慰,“可以和长辈谈谈,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以个人的意愿为主,他们还能舍得把你嫁出去吗。”
能谈的话不至于这种境地,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过了半天,孙昙月问:“你知道,我为什麽在医院吗?”
姚彩之刚知道:“你爸说,你心情不好。”
孙昙月告诉她:“不是,我吃了安眠药,本来要死的。”
姚彩之眼神一变,安眠药。
安眠药!
孙昙月这是要自杀。
这麽严重。
姚彩之问:“事情就没有任何商量,你不能自己做主吗?”
说完,姚彩之感觉自己这问的什麽话。
如果孙昙月能自己做主,那她何必以死明志。
怎麽办,这话也收不回来了呀。
好在孙昙月没有在意。
她说:“我都要死了,我父亲也不在乎。”
这……
姚彩之认为她多少还是在意一下,那说明她还有几分抵抗意志。
可这句话,孙昙月说的平静,像诗人淡泊名利的心境,她好似认了命似的。
姚彩之说:“你,还想死吗?”
姚彩之的话,孙昙月是听着的。
如果死亡,可以抹去一切痛苦,她是不想留条命的。
不过死了一次没死成,孙昙月又好像清楚了一些事,还是活着吧,至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反抗。
她开口:“你说,我会死吗。”
姚彩之去到里侧,孙昙月转过头的这面,又坐下同她说:“人是会死的,可不该死的时候,还是不要死。”
孙昙月嗯了一声,然後和姚彩之说:“帮我买点晚饭吧。”
自古以来,人存活于世,唯一不可缺少的就是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