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声音好熟。
当他想要回头看的时候,没有。
幻听,他竟想人想到了这种地步。
心脏剧跳,周遭人以为他得了什麽急病,围观上来热心询问,他没有,他只是想用手按压住狂动不止的心跳,却不想它怎麽也不停。
不停?
如果湲之知道他会在心跳跳动的时候,想心跳为什麽不停这样的蠢事,估计湲之要笑话他了。
可少年有少年的不可说之事,他没有生病,他蹲身起来,和好心人道谢,他要走了。
这一次要走了,他赵斯淮要走了。
可哪次他不是要走了呢。
他多想张开双臂,他多想如情书誊写的字,去笑,去看,去拥去抱,去叫湲之的名字,去听她说的话。
盯她的眼,盯她的人,盯她有的一切,给她自己所能给的全部。
可他不能让湲之等自己,不能让自己的事给湲之添去麻烦。
他和母亲远赴海外,为了母亲,和重婚罪烂人父亲打官司,打到父亲在国外不幸遇害离世,而後为了母亲的一口气,去和重婚罪父亲所留下的私生子争夺遗産。
官司还没结束,他总是偷偷跑回国内。
他母亲给他打来电话,催促他马上回去,他知道,他也不放心母亲在那一人待着。
他实在不想要那遗産,多想回来,但母亲不允许。
坚决离开,母亲独立无援,他觉得,他的事不要紧,母亲的事先紧要。
就是不知道这场官司什麽时候打完,而赢或输,他赵斯淮会回到一个人所在的地方。
怎麽和湲之解释呢,少年不敢再见了。
次次让人伤心,赵斯淮找不到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
一小时後,医院周青让姚安把病房门关上,和二闺女湲之通完电话,心才安下。
并交代大女儿彩之:“别和你妹妹说,你妹妹在学校。”
姚彩之明白用意地点了点头,“行,好。”
病房内,到了晚上,姚安和姚彩之还都在。
周青赶了两回,她:“你回家吧,彩之,妈没事,你爸在这,你回去,回去吧。”
姚安也说:“回吧,爸在这。”
回还是不回,姚彩之看了看爸妈,後说:“行,我明天来。”
周青考虑什麽地问:“店里忙不忙,多看店,起步阶段,前端时间,多给店里打算打算,我有事了叫你。”
姚彩之说:“没事,妈,我都有打算。”
周青言:“这一点是好,既然知道它的辛苦也还是要做,那就坚持做下去,累了话歇一歇也没关系,平常我过不去帮忙,你店里的券啊,你再给我印点,放我那里,让你那几个姨们给客户们都送送。”
又说:“还有你爸那小卖铺虽小,但也能放,有旅游的朋友路过我们镇上,那也能发一发不是。”
姚安支招:“做个牌子,我给它放门口。”一般旅游路过的朋友不在他小超市外停留,顶多看一看车窗外头的风景,就过去了。
觉得不错,周青说:“对,照你爸说的,你给他做个你店里的宣传活动,鹊阳热门打卡,本地非遗小吃啥的,都是不错的想法,你整理整理,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你区别一下,你把事做好了,事就不会没有好的回馈。”
自然会有各方角度考量,姚彩之当下记得这些话地说:“知道了,妈,放心,爸也放心。”
嗯,姚安点点头。
周青一说,就说多了,她开口:“放心是一码事,担心是一码事,我们不能不说的,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总要担心,总会担心。”
作为母亲,周青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成长,可长大的孩子,有自己的天地归属,任由其走路,并时不时望望,看看,必要时扶上一扶,这对于孩子和她自己,想来应该是好的。
姚彩之听下了,她:“知道的,妈,我不嫌你话多,你们说什麽,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