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姚彩之讲:“为什麽要问。”
指间夹烟,叶痕一笑,“你说呢,你不太适合做生意,姚彩之。”
鉴于几分钟前叶痕对合夥人的态度,姚彩之此刻并不生气,平和地说:“不绝对,还是能的。”
叶痕说:“能都能,走多远呢。”
姚彩之:“可以走多远,走多远。”
叶痕薄笑,“一个人在丛生的刺里走路是很困难的,倘若这时有人帮你砍去这些刺,这条路是不是变得更广些,假如,旁边又出现个人,告诉你不能砍,只能从刺里走过,经苦才乐,你会相信让你吃苦的,还是相信让你变快乐的呢。”
闻言,郝逸站了起来,面上即时一笑,摇了摇头。
背影孤寞,他自己打开推拉门,独自下楼。
姚彩之恍惚了恍惚,问询:“什麽意思。”
夏星知看他,叶痕整支烟抽完了,掐灭丢烟缸,他说:“你觉得什麽意思。”
姚彩之头微摇,“我不太明白。”
叶痕问:“那你明白什麽呢。”
又说:“你能明白什麽。”
稍愣丶稍愣,姚彩之:“你说清楚,行吗。”
拿烟盒火机,叶痕走起,“很清楚了,不明白就去问问明白的。”
夏星知陪同走离。
姚彩之一人待在二楼,她望了望这里,十二个月不到,一剪人的心态模样怎麽会发生这麽明显的转变。
其因叶痕,叶痕越来越偏重生意,好像其馀情面都不想讲,留也懒得留了。
叶无舂外面钓鱼回这来,他人提着装有小鱼的桶,吹几哨,走到二楼。
瞥见姚彩之发呆,他睁着个亮眼睛,过去问:“彩之闺女啊,你怎麽了。”
彩之闺女没多大事。
姚彩之回了回神,她对老叶叔说:“没事。”
顺手捞个方便凳,叶无舂坐凳聊:“没事啊,不过看着不太好啊,你妈妈没事吧。”
妈妈在医院,爸爸照顾,姚彩之答:“没事。”
叶无舂知道也说:“那好。”
再讲:“哥哥欺负你了吗,这小子,回头我说他,啊,这小子脾气,犟犟的,我给你讲,小时候就只有你欣若姨能说着他,这……”
自己笑一笑,叶无舂自圆:“没事,叔也能打着他,是有什麽事吗。”
生意归生意,合作归合作,人归人,姚彩之不讲其他,她说:“没什麽事,叔,这是小鱼。”
彩之闺女不说,他不多问,他低头看放在身边的桶内钓出来的鱼儿,心情愉悦:“是啊,这鱼炸着吃,很香的。”
姚彩之点点头。
隔一段时间,她回到自己的店铺。
郝逸档口内做米糕?
姚彩之:?
望到老板回来,站在门口,店长苏施拿着擦台毛巾来说事:“彩之,郝总说他有空想学学米糕。刚好我们也不忙,师傅就让他上手试试。”
米糕新手能试能做,店面确实不忙,郝逸做会儿,不耽误出糕速度。
姚彩之点头,“行。”
再问:“店里有遇到什麽问题吗。”
苏施说:“没什麽特别大的问题,有问题我肯定会给老板你讲的。”
姚彩之应,“好,忙吧。”
值此一月,下雪了。
落来枝梢,飘去各处,化到掌心。
脖上黄围巾,姚彩之穿着褐色外套,搭条宽松黑裤,袖口边延伸出来几厘米的拼接口是假两色,深黄。
她看完妈妈,从医院出来,伸手接到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还披着中长发,走到医院外的道牙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