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境边市。
“力夫”们扛着麻袋,往粮栈里搬硫磺。为的络腮胡低声道:“孙王爷说了,烧了这粮栈,龙北琴的‘神粮’就没了。到时候灾民闹起来,咱们有的是好处!”
“放心。”另一个“力夫”拍了拍怀里的火折子,“等子时三刻,咱们同时点火。这粮栈全是木头搭的,烧起来比雷还快!”
话音未落,粮栈的警报突然响起。络腮胡吓得一哆嗦:“怎……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众人抬头,只见龙北琴站在月光下,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们在放火?”
“龙……龙北琴!”络腮胡腿一软,“我……我们不知道是您……”
“不知道?”龙北琴指了指他们怀里的火折子,“那这是什么?”
络腮胡刚要辩解,就见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五万名技师不知何时包围了粮栈,手中举着火把,目光如刀。
“龙先生!”张师傅从人群中挤出来,“这伙人是镇北侯府派来的,要烧粮栈!”
“好大的胆子。”龙北琴的指尖轻轻一弹,一道银芒飞出,正中络腮胡的手腕。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你可知,这粮栈里的米,是给十万灾民的救命粮?”
络腮胡疼得直抽冷气:“我……我们知道错了!求龙先生饶命!”
“饶命?”龙北琴摇头,“你们烧的不是粮栈,是十万条人命。礼王侯府的走狗,该当何罪?”
“杀……杀了他们!”人群里传来灾民的怒吼。
“不。”龙北琴抬手,“杀鸡儆猴,即可。”他看向张师傅,“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明日送交刑部。”
“是!”张师傅应了一声,带着技师们押走了络腮胡等人。
女帝站在宫墙之上,看着边市的火光渐熄,面露喜色:“龙北琴,你到底是让朕没有看错人!朕就喜欢你这种男人货色!”
“做该做的事。”龙北琴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让百姓吃饱饭,让旧族失民心,让这神国,换一番天地。”
次日清晨,北境边市。
陈二狗蹲在粮栈门口,手里攥着五两银子。他昨夜背了二十袋米,龙先生不仅没要钱,还额外赏了他五两。他摸着银子,眼眶红:“龙先生是活菩萨啊!”
“可不是!”旁边的李寡妇抹着眼泪,“我家小子昨天吃了龙先生的米,脸上的疤都消了!”
“这米……真有那么神?”陈二狗捏着米粒,“比咱村老把式种的还香!”
“那当然!”李寡妇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米袋,“龙先生说,这是‘仙米’,能治百病!等明儿我家那亩地出了苗,我请大家喝米酒!”
人群里爆出笑声。远处,新技师正带着农民播种。插秧机轰鸣着,稻田里的水泛着金光;菜园的暖棚里,西瓜秧爬满了竹架;药圃的林子里,三七的嫩芽破土而出,泛着淡淡的宝光。
堡垒顶楼,龙北琴站在窗前,望着下方沸腾的沃野。风雪早已停歇,阳光洒在稻穗上,泛着金色的涟漪。他摸了摸怀里的“人间当铺”玉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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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对身后的人间当铺精灵说,“启动‘全国粮改计划’。下一站,江南。”
【指令确认。全国粮改计划已启动,预计三个月内覆盖神国全境。】
龙北琴的目光投向远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旧族的阴谋终会破产,而他和他的事业,将如这春日的新禾,破土而出,迎向朝阳。
神都城的金銮殿内,檀香缭绕。
礼王府的刘永福刘王爷跪在地毯上,额头渗着冷汗:“陛下,龙北琴私改粮政,私建水利,更在北境私设边市,扰乱朝纲!臣已查实,他那‘人间当铺’的玉牌,能操控人心,蛊惑百姓——”
“住口!”女帝将茶盏重重砸在案上,瓷片飞溅,“你当朕是聋子?北境灾民昨日刚递了万民书,说龙北琴的粮栈分文不取,还赏银子!你说的‘私改粮政’,倒不如说是替朕分忧!”
刘王爷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女帝。她眉峰微挑,目光如刀:“倒是你,朕派你去北境查粮,你倒好,和镇北侯府的余孽勾连,火烧粮栈!”
“臣……臣是被冤枉的!”刘王爷慌忙叩,“是龙北琴的人栽赃!”
“栽赃?”女帝冷笑,“朕的人查过,火烧粮栈的火折子上,有镇北侯府的‘镇北印’。你若没参与,如何解释?”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太监尖着嗓子喊:“启禀陛下!户部尚书求见!”
户部尚书王德海踉跄着冲进来,官服上沾着泥点:“陛下!江南传来急报——龙北琴的‘高产种子’在江南试种,亩产竟达六千斤!百姓蜂拥抢购,官仓存粮被抢空三成!”
“什么?!”女帝猛地站起,“江南本就水患频,粮价本就高昂,他倒好,用这等邪术搅乱市场!”
“陛下息怒。”王德海擦了擦额角的汗,“更糟的是……龙北琴在江南设了‘活当粮栈’,百姓用粮食换‘当票’,凭票可去北境领米。如今江南百姓都说‘北境米贱如土,不若换票囤粮’,官仓的粮,怕是要被搬空啊!”
刘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陛下,龙北琴这是要断朝廷的粮脉啊!”
女帝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最终落在龙椅旁的玉牌上——那是龙北琴进献的“人间当铺”信物。她指尖摩挲着玉牌,突然笑了:“传朕旨意,召龙北琴进京。”
三日后,金銮殿。
龙北琴穿着粗布短褂,腰间挂着“人间当铺”玉牌,站在大殿中央。他的身后,跟着五万名技师“农夫”,每人扛着一袋新米,袋口露出金黄的米粒。
“龙爱卿。”女帝指了指案上的江南急报,“朕听闻,你在江南设‘活当粮栈’,用‘当票’换粮?”
“回陛下。”龙北琴不卑不亢,“江南水患,百姓无粮。臣用‘活当’之法,让百姓用余粮换票,凭票去北境领米。如此一来,北境的粮能救江南的急,江南的粮也能充北境的仓。”
“荒谬!”户部尚书王德海拍案,“朝廷税粮,岂容你用‘当票’私调?”
“王大人。”龙北琴转向他,“陛下可知,江南的税粮,三成被虫蛀,两成被豪强囤积,真正到账的不过五成?臣的‘活当’,是让百姓把藏起来的粮拿出来,换成能救命的米。至于税粮……”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江南各县的税粮清单,虫蛀的、被囤的,臣都标出来了。陛下若不信,可派户部侍郎去查。”
王德海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想起昨日户部的密报——“江南税粮亏空三成,疑被豪强侵吞”,原来龙北琴早把底细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