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审判高塔的三楼,目睹了这一切发生後,发疯般往楼下跑去。
他冲出了审判高塔,青石板连成的小路上,江漾已经回过头,似乎还看到他了。
江漾笑了笑,在星线收紧前,拿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霁炀醒了。
可江漾的死注定没能让南柯如愿以偿。
无主之地容不下的不仅仅是江漾,还有意图挑战它权威的每一个玩家。
霁炀看着谢路的背影消失在了晨光里。
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披风下摆扫过的地方,草叶蔫成了一片。
荒原的风很大,霁炀举起正义之剑的手险些没握住。
霁炀醒了。
审判庭的琉璃顶碎了半块。
月光漏进来,在遭到正义审判过後陷入昏迷的南柯身上淌成了河。
但这次南柯的封禁也注定没能让无主之地如愿以偿。
霁炀被关在了审判高塔的最顶层。
高塔的内壁向外渗着阴森可怖的寒气。
圆室内霁炀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天,谢路跪在他面前给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说:“老大保下南柯让他活着。”
那天,南柯身上满是被荒原划破的伤口。
说:“我为了谢路弄丢了江漾,结果又弄丢了谢路。”
那他呢,他不仅失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爱人。
高高的窗棂上,冰花从绽放到消融。
等他数到第30次时,他听见了江漾第二次死亡的消息。
霁炀醒了。
得月带着一身雪气来时,霁炀正自虐般将指节抠进地砖的缝隙里。
血珠渗出,在地面上晕出一朵朵暗色的花。
得月把审判者的徽章从铁栏的缝隙递进来後问他。
“要不要做审判者,有一个审判需要你去监测,或许也只有你才能去监测了。”
“你的权限还不够放我出去。”
霁炀醒了。
醒来时,审判牌激活,时间线重置。
他作为审判者,在一辆通往无主之地的列车上,负责监测高塔代理人吴一白。
高塔里,得月说:“你知道吗?你曾经有一次最接近离开无主之地。”
得月说的是他遇到江漾之前。
大概才二十岁?
印象里似乎确实有一次站上了审判台,但他对那段记忆也很模糊。
“因为你的那段时间,受到了月亮的干扰。”
得月的指尖抿开了三张月亮牌,上面从左到右依次是【新月】丶【半月】丶【满月】。
这是得月的天赋。
得月抱怨:“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讨厌。”
“算了,你现在也很讨厌。”
最後,霁炀给20岁的自己写了封信,再睁开眼就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列车抵达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