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她,唤我云舟。凌天野,床上床下,老子跟你耍了多少花招,都憋不出来你一声!你行!你狠!你他娘的,还挡!挡什麽挡!你怎麽不直接拿刀子捅我算了?!”
他从来泰山崩于面而不该色,天塌下来大不了烂命一条往上顶。
可偏偏,一遇到那几个,就慌了神,失了分寸。
而又恰好,他不在那几个其中。
他不在……
“别说浑话!”
“我浑怎麽了!”齐岸气得发疯,“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只准你狠,不准我犯浑?”
他觉得自己嫉妒得紧,又可笑得厉害。
旁的人,是心头之人爱上了别的人,或者有人觊觎自己的心头好。
他倒好!
一个凌天野不爱,也不爱凌天野的人,不谈说出来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就是想一下就觉得他是有病!
可这就是凌天野,哪怕他只有自己一个。
可是,他依然在他心里,甚至排不到前位。
他都不敢奢望第一,但是连前位都不曾属于他。
若有选择,他永远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所以他忍不住想发疯发狂。
“我就不该放她走。”齐岸红着一双眼,望着凌景驰,满脸的挑衅和阴鸷,“我该把她绑起来,找个暗室囚着!刀往她脖子上一架,看你还能为她做到什麽程度!”
闻言,凌景驰眸色一凛,“你想要什麽程度?”
“我……”话刚出口,身下的男人腰身一起,将他反了个转,反身压在身下,“凌天野,你要死啊!”
凌景驰压着他,叫他动弹不得,沉眸凝视着他,“想要什麽程度?你说。”
齐岸顿时就熄了火儿,别过头,微怂嘟哝:“说个屁说。慕岁宁就温柔撑伞,对我就粗鲁强摁!”
凌景驰捏着他的下颚,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你喜欢温柔点儿的?”
齐岸目光躲闪,“我不是!”
“那就还是要粗鲁点儿……”嗓音渐哑。
“不是!你别乱摸。”动弹不得,齐岸气恼,“凌天野!!”
“嗯?”凌景驰素日平波的眼睛暗河汹涌,“云舟,慢慢说,我听着。”
齐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聚集在那双冷凌的眼睛。
房中的炭火噼啪作响。
其实丶
他也想成为他心中的只有,那个不可动摇的选择。
凌景驰挑眉,“你这眼神,骂得够脏的。”
齐岸:“滚!”
“笃笃笃——”
叩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有人说,携先帝遗诏求见。”
齐岸顿时就炸毛了。
“哪儿来那麽多遗诏?!”
屋外的侍卫身形一抖,惶恐:“那……”
“那什麽那!搁哪儿呢?”齐岸推开凌景驰,翻身站起来,“本王倒要看看,大街上卖萝卜的吗?你有我有谁都有!”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再打开房门时,南晟已经被领入了院中。
南晟撑着伞,一步步往前。
隔着掀开的门帘,齐岸端坐在主位,望着伞下的南晟。
“就是你说——”
刚好,伞收起来,露出南晟的脸来。
齐岸顿时就愣住了。
南晟站在门外,朝着他拱手行礼,“齐晟,见过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