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凌景驰心疼地开口,可也不知该从何劝起。
“嘘。别吵。”凌寒归搂着他心爱的姑娘,如少年执拗,“下雪了,安安就总容易犯困,我得背她回家了。我答应过她的,不管走多远,我都要背她回家。”
“回家。对,回家就好了。”
他撑着身体,背起他的安安。
“我们回家。”
擡脚走了两步,安安的胳膊直直往下垂。
于是他的腰不得不再往下一些。
生怕安安滑落,他背着她往上掂了掂。
于是,一个铃铛从安安的衣袖中掉了下来,砸落在雪地,。
那一刻,凌寒归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了根。
“铃铛?”
“你总是不爱吭声。我问书院有个叫越丹的小姑娘找的,跟你一般大。你要是不想说话,你需要我做什麽,就动一动手腕,摇一摇,我就知晓了。那你难受的时候别闷着,要叫我。”
然後她拗不过他,摇了摇铃铛。
于是他开心不已。
“我在!我在!我在!”
“我在。”
凌寒归看着那个,他亲手系在她手腕的铃铛。
泪水在风雪里模糊了视线。
“安安,我在,我在呢……”
他的僵在原地,走不得,也弯不得膝。
地上那麽冷,他舍不得把他的安安放下,再冻着她。
可那是他亲手系在她手腕的铃铛。
见状齐晟擡脚上前。
“陛下。”南叙伸手拉住他。
齐晟没有再犹豫,挣开南叙的手,快步上前蹲下身捡起了那个铃铛
他捧着铃铛,用袖子和手小心地擦了擦上面的雪和不存在的尘埃,递给凌寒归。
可擡眸,恍然凌寒归背着慕书,根本空不出手来。
他像个笨拙的小孩,“要不,我,我给丶给你系……”
话到一半,只见凌寒归弯腰低头,咬上系铃铛的带子。
手上一轻,心头一空。
他虚握了一下掌心,将手藏到身後。
擡头,凌寒归已经背着安安,咬着铃铛的带子走向他们回家的方向。
他每走一步,铃铛便不轻不重地叮响出声。
每响一次,就像是安安在对他的唤声。
“我在,安安我在。”
每响一声,他都在心中如是回答。
他背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像从前的许许多多次一样。
“他们带你走多远,我都能把你背回来。”
【像丶今天一样】
“对!像今天一样!不管走多远,我都背你回家!”
叮——
“我在,安安我在。”
铃铛耳边低响,往事心头萦绕。
“怎麽会有血的味道?谁受伤了吗?”
“唔,可能是我受伤了……”
“不过,心里受伤,怎麽也会有血味儿?真是奇怪……”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