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动容。
“我耐心有限。”
“神君那麽大本事,自己进结界看看不就得了?”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是说神君不敢?”
“激将法对我没用。”
男子的嘲讽笑意更深了:“哈哈,我真看不起你们这些神族。鬼车大人说的对啊,你们这些神族仗着先天为神,个个惜命,唯恐有损修为。”
忽地他脸上浮现嫉恨,那张原本美艳的脸庞扭曲狰狞起来,他朝着陌英大吼:“我呢,只是一条勤勤恳恳修炼的鲤鱼精,我花了一千三百四十七年才修得一个炼化成仙的机会!可是呢!就是这帮讨厌的凡人!在我这洞府建山庄,扰我修行,害我在最後紧要关头功亏一篑!这些苦楚你们这些神族哪里会知道?!”
他随即旋身变化为本体鲤鱼,大尾巴狠狠一甩。
控着缚妖绳的陌英一个不着,被尾巴激起的水涡给带着旋转起来。
鲤鱼精乘着陌英未恢复过来,带着仍旧死死拉着缚妖绳的陌英快速游向结界。
湖面上,鸣骁几次施咒试图定身渡月,毕竟是凡人,不好乱用神法,伤及他们性命,何况渡月还是一个修持佛法之人。
可是渡月踩着金刚步总是能够堪堪避过。
如行未行,如止未止,如相如离,应化非真。
这金刚步很是玄妙啊,鸣骁心下想着回去一定研究一下。
鸣骁快速计算着,渡月虽然现下心魂迷失,但作为佛门弟子,仍旧还是以慈悲为怀,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他遂一震长剑,直向葛婴芝刺去。葛婴芝吓得不管不顾地一边放声大叫,一边使出浑身力气躲避。
果然渡月步伐被葛婴芝搅乱,破绽大出。鸣骁见状,立即施咒点向渡月。
不过,渡月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大力往葛婴芝後脖子一劈,葛婴芝立时昏迷,然後他乘着鸣骁踏空来施加定身咒前一刻,大吼一声:“柳檀越,接好了!”
葛婴芝被渡月从地面快速地甩了过去。
柳惜娘对琉江浅浅一笑,转身从容地抓住了葛婴芝。
“你们别乱动,不然我随时要了她的命。”柳惜娘冷淡地说道,“阎君,与其盯着我,你不如看看你身後呢?”
琉江不用看也知道那群僧衆已经上岸,同样踩着金刚步,青乙和文海他们正与其斗法,阻止他们进一步接近满是凡人的山庄。
“日游夜游。”
两人飘着脑袋出现了。
“不管这些凡人能动与否,带着他们分散成几组掩藏,不要再让他们呆在这里了。跟文山也说一声。”
“是!”
柳惜娘看在眼里,惋惜地摇摇头:“阎君,晚了呀。你看那边。”
琉江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只见有三个僧人突破了青乙他们,快速地向文山守着的一层跑去。
文山带着一衆衙差迎上,却也捉不住他们。
三个僧人打起了配合,两个与衆人周旋,另一个乘机踏着金刚步破了阵法。
文山忙指挥衆人分成两拨,一拨对付僧人,一拨力图带着一层的凡人逃离。
一层乱作一团。
二层丶三层的凡人恐惧至极点,纷纷大骂柳惜娘,大骂林家,大骂这帮黄衣和尚。
日游夜游指挥着城隍衙差利用各色法器将被摄魂的凡人保护起来运送,没被摄魂的凡人紧紧跟随。
齐宥宁并不愿离去,乘着别人一个不注意,回身进了二层一间偏僻的屋子。
这次,这次一定不能再放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