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一夜,晚上关云渡来到本地黑市,急着脱手了其中一小件物品,换了三百多万,然后包了辆私家车,去到了下一个城市。
每到一个地方,他就豪赌一把,这一次的运气特别好,竟然把把都赢。
不到一个月,他的账户里已经进账将近七千万流动资金,还不包括那些赢来的地契房产。
关云渡再次过上了之前穷奢极欲的日子,呼朋唤友,夜夜笙歌。
直到他自己都觉运气好到发邪,他开始毛骨悚然,躲起来消停了一段日子。
他买了去北方城市的机票,行踪谁也没透露。
本来就是些狐朋狗友,无聊叫出来玩玩,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他在北方的城市买了一套两居室的高级公寓,说好一段时间不赌,可还没做两天好人,第三天就闲不住去了附近的地下赌场。
黑市与地下赌场他都摸得门儿清,今天他赌得依旧很大,压大小、压单双,压点数,无往不利,不到一个小时,赢了一千多万。
平时根本不懂得收手的他,赢得心神不安,在晚上十二点之前退场。
走出地下赌场后,他发现有人在跟着他,在巷子拐角处时,他猛地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放下了停在停车区的跑车顶棚。
借着助跑一个纵身跳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潇洒离去,后视镜里几个混子捶胸顿足地骂着娘,关云渡邪笑了声:“废物!”
他放上顶棚,跑车在安静的无人公路开到了快一千马力,犹如暗夜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他对这座城市很陌生,没有开导航,如大海中的浮萍,飘哪算哪。
此时天边翻出了鱼肚白,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海边,他疯够了,放下了驾驶座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突觉周身寒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
他想睁开眼看看,想起身,可拼尽了全力,身体根本动不了,直到那东西在他耳边轻轻叹息。
从脚底升起的恐惧与心慌让他不知所措。
唇瓣落下一片冰凉,他像具任人摆布的人形玩偶,可以予取予求。
惊慌中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沉香,心脏陡然加速狂跳。
是你吗?顾长笙!
你不是死了吗?
你应该是死了啊!化成一滩尸水,被永远留在了那荒芜之地。
那人不说话,像只饿了许久的兽,在他身上肆意撒欢。
灭顶的快感驱逐了恐惧,爽到他头皮发麻,身体不知何时能动了,他全凭本能伸手攀附着压着他的男人,扭动着瓷白的身躯,索要更多更深。
“顾长笙……这么喜欢我吗?化成鬼,也不肯放过我!”
“呵……”
关云渡耳畔传来愉悦磁性的笑音,又觉缥缈虚无,没有什么真实感。
“给我生个孩子吧!”
“你是个智障吗?老子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能的,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就自由了,从此以后,前尘恩怨,一笔勾销。”
“不!你放开……”
关云渡莫名一阵恐慌,想要推开他,可无论他怎么挣扎也只能被这人死死压制,无法动弹。
车身跟随着起伏晃动,直到晨光从云层破开,才渐渐停息。
关云渡整个人昏睡了过去,醒来时是当天下午两点,他觉得无比困顿,身体很沉,思维很迟缓。
醒来足有半个小时,关云渡才想起之前的荒唐,他身上一片狼藉,肩膀和前胸有见血的抓痕,眼底一片乌青,跟个痨病鬼似的颓废。
他浑身一个激灵,抖着手穿上了随意丢在副驾驶座上的衣服,踩着油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以后,他绝不会再靠近海边!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老老实实窝在公寓里练字,这是唯一能快速静下心的办法。
虽然他并不喜欢练字。
他总觉得这屋子有人,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那天半夜,半梦半醒,关云渡突然听到有人疯狂地敲门,他气得低咒了声,打开台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他披上睡袍,双脚才刚落地,冰冷的水漫过了脚背,整个屋子都被水给淹了,家里所有的水龙头不知何时全被打开,哗哗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