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内托很喜欢菜场。
对于一个既要喂饱三个妹妹又管着一方黑手党的大姐头,菜市场就是战场。
如何能用最少的弹药打出最华丽的战斗,对于那时候还没舰装的她,可谓是一门穷极一生的学问。
后来她归队回家,仙儿听说这事如同找着知己姐妹一般。
维内托很害怕菜场。
这位处变不惊的美人曾经很认真的告诉我。
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带着妹妹们一起去死。
但是她觉得这么走太亏了,所以作为大姐,她打算让家人吃顿饱饭再走。
所以她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平常自己根本舍不得买的东西。然后直奔自己最讨厌的橙子摊称了一公斤橙子。
中世纪的时候,伊夫雷亚的残暴统治者比安德拉特下令,要求当地每一位新娘在举行婚礼的当天晚上必须先跟他肏一晚。
这种暴政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一个磨房主的女儿结婚时才终止。
这个聪明勇敢的姑娘用事先藏好的斧子,在新婚之夜砍死了比安德拉特,并且在她的鼓舞下,当地居民起义攻占了比安德拉特的城堡,并将它烧毁。
从那以后,伊夫雷亚人就将橙子作为暴君的脑袋丢来丢去,逐渐地就演变成了“扔橙子大战”。
很多人认为那些被摔烂的果肉和果汁代表了暴君之血。
更别说对于黑手党的人来说,橙子更是一种诅咒。
所以VV从来不吃橙子。
而现在,这个以前从来不吃橙子的大姐正在一个个认真的看着橙子的肚脐。
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哪一种比较甜。
为什么要拿盐水泡一下。
如果榨汁哪种好,空口吃哪种好,头头是道的理论把卖橙子的小哥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其实很想和小哥说这些都是我教给维内托的,因为我老家出顶级橙子。
“老婆,你当时是怎么渡过那个坎的。”
“没怎么,我就在这买完以后,这家的老奶奶那时候还在。她给我剥了一个橙子吃。然后我现橙子真好吃。”
一念天地宽。
虽然我倒不是不会买菜做饭,但我现在这里我离了老婆寸步难行。
这的各位摊主们口音比爷爷还重。
万幸菜场这种地方全世界都差不多。
再不济计算器按几下,来回加减比划比划。
一桩买卖也就成了。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你得认识你要买的东西是什么。
毕竟这里不像市,你要是不认识东西没想好要买什么,背后排队的爷爷奶奶大叔婶子们可不会耐心等你。
牢骚声准保能把你急个满头大汗抓心挠肝,老板可真的会随手把你往旁边一扒拉先招呼别人去。
所以在几番自主尝试后,我果断放弃了香料蔬菜摊,直奔肉铺而去。
你甭管我买什么,至少我认识他卖的是什么。
VV瞧着我一脸无奈。
碳水类不用买,整个岛上比爷爷奶奶做主食手艺好的店铺没有几家。大海鲜家里全是,顶多弄点贝壳类的晚上当零食磕。那剩下的就只有肉了。
肉摊在市场中段最为人声鼎沸之处。
卖肉的大娘往那一杵,膀阔腰圆身躯配上那一头红油光四溢,你分不太清那反光的是头油还是火腿油。
大娘目光似电一般一扫,眼神如同古罗马圣殿里的大理石像,俯视众生之态能把亏心霄小们吓一跟头。
而维内托神态自若,对空气里弥漫的油味毫无所谓。
俩位大侠目光对视瞬间就已然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
高手过招自然也就不需言语。
随意指了几下再甩过一沓钱款。
砧板上铁骨相交叮叮当当,刀锯吱呀作响肉屑横飞,各类火腿香肠熏肉空中飞舞,完美弹道落入我们的三轮车斗之中。
擦着奶酪番茄而过不伤分毫。
你还来不及叫好,大娘已经淡定下一位了。
当然最令我叹为观止的是一位卖栗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