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面下棋,一面谈事,姜行先说了诸王公显贵开仓赈恤事,秦王只道乃分内事,不消他多言,姜行转而提借钱一事,秦王看看他,不拒绝,也不答应,良久才落下一子,说道:“该你了。”
姜行也不再说话,状作认真地又与秦王下了几个回合,姜妧领着两个婢子来送点心茶水。
“殿下,您尝尝,这是灵鹿亲手做的茶,可比那清汤茗汁好喝得多,有几分像咱们常吃的酪粥呢。”姜行热络道。
才说罢,便有人假意来唤姜行,姜行称句抱歉,让姜妧陪着秦王,领着两个婢子都退了出去。
秦王饮了一口茶,看向姜妧道:“确实不似寻常茗汁,不知夫人如何做的?”
姜妧却不看秦王,状似对二人未下完的棋局很感兴趣,一面看着,一面淡淡回应:“那茶做起来复杂的很,恐怕殿下没有耐心听。”
秦王见姜妧这副模样,微微伸手示意她落座,“继续?”
姜妧却摇头,“这一局已经输了,没什么必要。”
也不知是姜行故意相让还是棋艺太差,秦王也早看出姜行已是输局,听女郎这般说,望她笑了下,道:“那便重来。”
姜妧这才坐下,与秦王对弈。
秦王落子果决,姜妧却不然,总要勘察多番,是以落子很慢。
秦王也不催促,耐心等着。女郎虽然落子慢,却不曾有一步差错,你来我往许多回合,一直都看不出明显的输赢态势,只有势均力敌的胶着对峙。
姜妧又一次执棋思索,迟迟不肯落子时,秦王忽而抓了她手腕,引着她落下一子,说道:“你赢了。”
棋子落定,秦王的手却依旧按在女郎手背,姜妧抬眸看向秦王,男人也在看她,按在她手上的手臂不止没有挪开的意思,反而抓得更紧。
从姜妧进门,姜行离开,秦王就知他们是什么心思。
纵使这么一大会儿,姜妧只是与他下棋,什么话都没说,他也清楚她的目的。
她是来给姜行做说客的,一千两而已,他自然能借。
但是,他也确实不想再等了。
自从马球日后,姜妧的身影始终在他脑海盘旋,这份念念不忘的心头痒,府中任何姬妾都不能排解。
他掀了棋案,扯了女郎压在身下。
黑黑白白的棋子崩落一地。
姜妧没有挣扎,认命似的乖巧听话,只看他的眼神有些不甘,气息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有些微重。
“你不愿意,何故前来?”秦王看得出那眼神是何意。
姜妧道:“我没有不愿,只是有些失望。”
秦王不明所以,被这话挑起了兴趣,“失望?”
“你知我来是有求于你,我受父兄家族庇护,来寻你,是我没得选,但是,你有得选,你可以拒绝,可以不应,可以不为我所动,如此,父兄那里我有得交待,而你,也不必答应为难之事。”
言外之意,但是他偏偏答应了,答应了拿她来做交易。
秦王听懂了这话,笑了下,“你想我答应,还是想我不应?”
姜妧道:“我想殿下,不管答应,还是不应,都是出于你自己的考量,而不是因为,是否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意思,她不是交易,就算被父兄驱使,今日委身于秦王,也不希望秦王把她当成一桩交易。秦王依旧可以遵从本心,不想答应的事,就不必答应。
“一千两而已,哪里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姜妧意在告诉秦王,他不答应也无妨,姜家也还不至于为了一千两逼她来投怀送抱。
秦王不语,只是定定望着她。
女郎身上的香气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就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地被他压在身下。
这是南陈曾经的宠后,青州世族之首姜家最优秀的女儿。敢在马球场上抢他的球,还不应他邀约的女郎。
秦王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心猿意马,箭在弦上。
她说的不错,他有得选,可以选择要不要中了姜家的美人计。
但是,他现在就想要她。
他也有这个能耐要她。
“你说的不错,是我自己,想要答应。”
他暴力地扯开了她的裙带,不再压抑。
“姜后,你觉得本王如何?”
女郎的衣裳一丝不落地都被他丢在了地上,秦王却只是扯松了腰带,宽大的袍子掀覆在她细弱的腰身上。
纵知他那句“姜后”有意提醒着她亡国皇后的身份,姜妧却没有什么羞愤之色,纤白玉臂轻轻抬起,环抱在他脖颈上,一双纤长玉腿也蜷曲着,足尖轻轻挑拨着他松开的腰带。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喘息道:“王爷觉得,如何呢?”
她这般动作,秦王的衣裳便有些碍事了。
她双手自男人脖颈滑下,解他的衣带、腰带,让他和自己一样,坦诚相见。
秦王这一日,一直留在姜家,至晚才走。
等秦王离去,姜家长媳郜如澜亲自领了一个婢子去厢房收拾。
姜妧不着寸缕地躺在窄榻上,身上盖了一件男人的衣袍,神色虽有些疲累,更多的却是雨露滋润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