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集团明面上那点产业,对于地产起家的恒远来说,吸引力有限。除非…
他盯上的,也是温家隐藏在冰山下的那些东西——那个实验室。
温澜缓缓走上楼梯,脚步在空旷的别墅里出轻微的回响。
她轻轻扯动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天堂立足罪恶之上。
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傲慢至极…
似乎有谁说过,傲慢的堡垒之下,囚禁的往往是最深的恐惧。温澜的目光落在虚空处,他们又在恐惧什么呢?
而生为弱者,该如何剜掉骨髓里顺从和依赖的习惯,将思维的每一寸都重塑成强者的模样?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现在的每一步,与其说是算计,不如说是被洪流裹挟着,刚好踩到了一块浮木。运气…仅仅是运气站到了我这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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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运气厌倦了我,转而敲响了别人的门…一种冰冷的、彻骨的孤独感悄然攥住了她的心脏。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彻底湮灭“温澜”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地方,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重新开始,永远警惕,永远孤独。失去成为温澜的资格,失去成为自己的可能。
那个实验室,她必须去。那里有关键的证据,有弟弟生死未卜的真相,更有可能是打破目前僵局、向所有“棋手”展示她价值的唯一舞台。
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她永远只能通过别人的眼睛看世界,通过别人的嘴获取信息——而被过滤后的信息,永远充满了延迟和偏差。
她需要亲临现场。需要看到第一手的景象,需要捕捉那些训练有素的警察可能会忽略的、独属于“家人”的细节,需要…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做出只有她才能做的决定。
但怎么去?
温澜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
信息差是她唯一的武器。警方知道有实验室,但不知道具体位置和内部细节。林晟可能知道更多,但他乐于看戏。李维弈目的不明。而她自己…她知道弟弟温寻耀。
不仅仅是他的病,还有他偶尔在噩梦中惊醒时,那些破碎的、被恐惧扭曲的呓语——“冰冷的床”、“光的针”、“妈妈不要…”这些片段,以往只让她觉得心疼和困惑,但现在,它们成了指向某个恐怖真相的、血淋淋的旁证。
是否…能利用这个?一个念头升起。如果她对李雯“坦白”,声称弟弟曾反复做类似的噩梦,详细描述出一些实验室才可能有的场景细节?这远比一个九岁孩子的“预感”更有说服力,更能证明实验室的存在及其危险性,甚至能暗示父母对弟弟做了什么。
这或许能成为一个强有力的理由,让李雯认为带她这个“唯一听过完整噩梦描述”的人去现场辨认环境、评估风险是必要之举?毕竟,谁能比一个饱受噩梦折磨的孩子的姐姐,更了解那些隐藏在噩梦背后的、可能真实存在的恐怖细节呢?
风险在于,这会暴露弟弟可能知晓内情,将他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但反过来想,如果实验室真的被警方找到,弟弟的这些“噩梦”迟早也会被问出来。由她现在主动、有选择地抛出,反而能掌握一点主动权,将其转化为进入现场的“钥匙”。
就在她凝神权衡利弊、试图将这个尚不成熟的计划编织得更缜密时,楼下隐约传来声响。
她轻轻拉开房门,侧耳倾听,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二楼走廊的栏杆旁,向下望去。
只见客厅里,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和王阿姨说着什么,周城沉默地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另一名警察正在玄关处放置勘查踏板…
温澜的呼吸瞬间屏住。她的目光急扫过楼下的人群。
李雯不在其中!
她直接去了实验室?
自己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挤进这场搜查,如何利用信息差…可对方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时间!行动已经开始了!
她的计划,甚至没机会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
她死死抓住冰凉的栏杆,眼睛紧紧盯着楼下那些忙碌的身影,大脑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一片空白。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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