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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1页)

第201章

将人送走后,雁萧关在港口转了一圈,据他所知,元州港口是整个交南中最大的通商港。不过说是最大的通商港口,交南也只有两个通商港罢了,一个在元州,另一个便是在宣州。

先前他也去过宣州,此时再看元州港口的情况,心下感叹一句,难怪元州势大。

元州港口比宣州港口大了一倍不止,先前他忙得脚不沾地,仓促来元州时,元州已乱,港口自然凋敝,他对港口的繁华自然没什么实感。

这会儿细看,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舟车辐辏,人声鼎沸。

码头上,大小商船密密麻麻地挤着,高低错落的桅杆几乎遮蔽了半边天,商人穿着各色服饰,行走如梭,操着不同的口音,你来我往地清点货物,讨价还价。甚至连海外肤发与大梁朝迥然不同的海商,也能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大凉朝话,同装货卸货的脚夫对话。

路过搬运货物的脚夫们,大冬日里赤着膊,扛着箱子从栈边急走而过,很快便将各色货物堆在一处,转眼便成小山样。雁萧关颇有兴致地走过去瞧了瞧,是各色绸缎,即使雁萧关平日不关注这些东西的价值,也知其得费不少钱。而堆在一旁的还有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不过才一走进便能闻见一股子混淆在一起的刺鼻味道,想来该是些香料。

雁萧关受不住这味,往旁边挪了挪。

他正要走,忽闻一阵爽朗笑声传来,几个穿着寻常的商人正围着一箱珊瑚讨价还价,那珊瑚色泽殷红,枝干细腻,一看便知是来自深海的珍品。不过这点东西,雁萧关在宫中看过不少,且多是上上佳品,他只是一晃眼便掠过了,倒是旁边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来这元州港是真与往日大有不同,搁在前年,咱们船刚刚靠岸,就得先缴一笔孝敬钱,若是不拜码头,怎么可能让我们在此卸货买卖?”

“可不是,我头次随族兄来这港口那回,还未落地呢,就被讹了不少钱,可今年再来,没曾想满码头都有朝廷的兵丁巡逻,只要规矩些,生意做得可谓是顺心,再没见着要钱的了。”

“那是因着我们都是外来的商人,若是这城内的商人,才不需缴那些孝敬钱,还未靠岸,码头的管事早就候在下面了。其他船管你是哪来的,都得给他们让路,连船都不能停在那些好位置,那些位置可都是给城内商人留着的,宁愿空着也不给旁的船停泊。”

“现下我看他们都还不想夹着尾巴做人,港里最好的泊位一直被他们霸占着。”

闻言,雁萧关不动声色往周遭一看,却见港口之中,果然有几艘装饰格外讲究的大船正稳稳停在最靠近栈桥的泊位上,船身光亮,甲板上站着的仆役个个衣着光鲜,与其他商船的忙碌杂乱截然不同。

再往码头两侧瞧,一些角落里堆着的货物明显粗劣些,旁边守着的商人面带局促,时不时往那几艘大船的方向瞟一眼,像是怕碍了对方的眼。

看来这元州港积弊颇深,城内商人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占尽便利,外来商户处处受限,这般厚此薄彼,也亏得元州港口占尽地利,不然哪家外来商户愿意来此做生意?

“殿下,怎么了?”绮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很快会意,低声道,“那些是城里几大家族的商船,按从前码头的规矩,的确是他们说了算。”

雁萧关没说话,只缓步走向那几艘大船附近的税吏。税吏正拿着账册核对货物,见雁萧关过来,忙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雁萧关指了指那些大船,又指了指角落里的货堆,淡淡问道,“码头的泊位,是按什么规矩分派的?”

税吏一愣,支吾道,“回殿下,向来是……是先到先得。”

“是吗?”雁萧关瞥了眼那几艘大船,“我倒瞧着,像是按来头分派的。”

税吏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恕罪,可我们也没办……”

他话未说完,身边同僚一把扯住他,只干脆将头磕在地上,“是小的们办事不力,先前是有些旧例还未改。”

雁萧关没为难他们,“传我的话,从今日起,元州港所有泊位,不论商户出身,只论到港先后,按序停靠。税吏验完货,谁先缴清商税,谁就先卸货,再有私设规矩,偏袒徇私者,一律从严处置。”

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周遭几个竖着耳朵的商人听见了,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绮华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雁萧关又看了眼那几艘大船上已露出惊慌之色的仆役,转身往港口外走。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出港,就被又匆忙追来的绮华喊住,“殿下,赢州来船了。”

府衙大厅内,雁萧关端坐在案前,眉峰微蹙,“你说十万大山上下来的山民,同赢州百姓起了争端?”

赫宛宜连连点头,“是,一开始只是些口角争执,原想着不是什么大事,没曾想闹得这么快。”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瑞宁爷爷近来忙着清点粮仓,官公子又被盐务绊住了脚,两人都事务缠身,没顾得上细查,谁成想才几日功夫,两方便动了手,打得头破血流的。”

赫宛宜说着,脸色愈发苍白,“最后还是大柱带着神武军赶去,才把两边人强行分开,现今带头闹事的几个还关在里,可剩下的人依旧剑拔弩张,就怕……就怕再出乱子。”

雁萧关指尖在案上轻轻叩了叩,眸色渐沉,“起因查清楚了吗?”

赫宛宜声音低了几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两边积怨怕是早已不浅,这次不过是借着由头爆发出来罢了。”

她想起当日听闻的场景,又补充道,“听说山民刚从后山迁下来时,赢州百姓因住得离王府较远,不与他们接触,倒也相安无事。可等瑞宁爷爷将百姓们招来修城,两方刚一碰面,赢州百姓便不太待见山民,觉得他们生的可怖。”

说到此,她眨了眨眼,“山民们本就带着些野性,真接触下来,城里百姓更觉得他们不懂规矩,平日里磕碰没断过,今日你嫌我占了路,明日我怨你碰了东西,一来二去,火气早就攒足了。”

雁萧关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修城本是聚拢人心的事,反倒成了矛盾的开端,“生得可怖?不过是少见多怪。”

“再说什么叫不懂规矩?这规矩又是谁定的?谁又是生来便懂规矩的?”雁萧关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再是不满,教他们便是,就非得动手?”

赫宛宜听着,觉得雁萧关这话对极了,却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教”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偏见,哪是三言两语能化开的?

她的话未说出口,一双眼却将她的意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赫宛宜沉默半晌后道,“眼下两边人还在闹着,瑞宁爷爷和官公子都觉得这事牵扯太深,不好随意处置,一直按捺着没动,就指望着兄长回去拿个主意。”

牵扯深,无非是怕处置不当,寒了山民的心,或是失了赢州百姓的望。

他站起身说道,“你且先回去歇息。”

赫宛宜起身,巴巴地看着他,“兄长呢?”

“待将这头事理清,便回去。”

说是要回去,可也不能两手一摊直接就走了。元州府衙的事务,如今倒确实不必雁萧关太过操心,绮华早已能独当一面,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又有游岑极从旁协助,便是他离开,也出不了乱子。

至于港口的事,既有绮华在,以她的能力,定能处置妥当,无需费心。

唯有另一件事更让雁萧关放在心上,那便是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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