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快和好
在场禁军,全都吁出一口浊气。
既然是天罚,是神迹,那就不算禁军失职,追究不到禁军头上,否则回京之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平阳公主握住萧执安的手,眼眶湿润。
皇兄对她太好了,事事周全,呵护备至,答应让她主祭之时,就想到这一天,提前请来圣旨应对,教她如何能不动容?
“好好歇着,很快就结束。”萧执安拢龙她肩上的披风,转身伫立。
平阳公主攥紧披风,望着萧执安高大挺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赞叹的弧度——不愧是她的兄长,思虑深渊,算无遗策。
然而局面只是暂时稳住罢了。平阳公主冷笑:回京之後,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柳苍是慧贵妃的父亲,突然枉死,慧贵妃总要讨个说法。
到时候,皇妃发难,父皇偏心,皇兄或者林淬岳,慧贵妃总要咬死一个。
届时皇兄如何应对,可真叫人期待得很。
平阳公主并不气馁,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她不急。
萧执安环视一周,环视他的臣子,目光掠过沈从云和扒在他身上的林怀音,心想小猫儿虽然胡闹,但无意中给他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收网时机。
柳苍冒头,萧执安完全可以用圣旨当场压下,而他故意放纵,目的就是引群臣上奏疏,让中书省就地摊开运作。
他要看看沈从云究竟是如何处置奏疏,如何在当差。
现在夜半事发,沈从云被小猫儿缠得脱不开身,恰是好时机。
萧执安要说话,夜风适时止息,宫灯火把不敢造次。
他病着,中气虚一些,但他惯常是庸懒的,调子低,却异常清晰。
“孤昨夜身染风寒,未能及时洞悉外界,平息纷争,此事闹成这样,孤有责任。”
说着,他转而看向沈从云,唤:“沈卿。”
“臣在。”沈从云扒开林怀音,躬身出列。
“群臣上书,诸事繁冗,你辛苦了。”萧执安当衆赞许。
“臣鞠躬尽瘁,职责所在,不敢当殿下夸奖。”沈从云揖手,将头埋得更低。
“你能干,自然当得。只不过,”萧执安话锋一转,转向朝臣,继续道:“只不过衆卿意气之争,激愤之言,不必上呈天听,徒增嫌隙。孤与圣上,就不看这些奏疏了,玄戈杜预。”
“末将在!”
“末将在!”
玄戈杜预抱拳而出。
“你二人陪同沈卿,将奏疏搬来,就地焚烧。”萧执安吩咐完,悠然坐回椅子。
不多时,衆人擡来奏疏,满满当当一大筐。
萧执安下旨焚毁。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封封奏疏投入火海。
火光冲天,透烧天极。
在场衆臣擡头望,漫天红霞,是太子殿下的宽宥恕罪。
一把火,一抔灰,既往不咎,一切重新开始。
这一刻,储君的宽仁之心达到顶点,这一刻群臣俯首,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稽首,天下归心。
萧执安起身安抚。
林怀音满眼火光,双眼被热浪灼烧,烧穿身体,烧到後背。
诏狱的铁栅栏,轰然坠落眼前,诏狱的火海,瞬间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