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髻摇,钗环晃。
冰冰凉凉,从林怀音身上沾点香汗,坠落萧执安身上。
青丝如瀑,撩拨肌肤,娇绕萧执安紧实的腰腹大腿,如菟丝,越缠越紧,吃进肉,微微痛。
意乱情迷间,林怀音捡起翠羽簪,横到萧执安唇间。
萧执安乖巧顺从,懂事地咬住翠羽簪,冰冰触感凉到舌,他凤眸微瞠,锁骨颤颤抖起来。
呻。吟锁在喉间,粗喘泄出来,俊美无敌的男人,红着耳承欢,此时此刻的萧执安,美味无与伦比。
采蜜的蜂儿在东宫花园打旋,分毫不晓承恩殿中蜜意交融,脂粉流香。
屋檐椽角的铜铃在和煦暖风中悠悠荡荡,时不时叮当,全然不知承恩殿中,云雨巫山,魂销肠断。
东宫巍峨。
林拭锋被拦在崇教门外,暗斥储君沉迷女色,已到令人发指之地步。
嘉德殿中静悄悄,朝臣目视殿中金印,瑟瑟发抖,不敢拾捡,不敢退走。
典膳厨里,厨娘典药忙忙碌碌,合议晚膳如何进补,参汤咕嘟咕嘟冒热气,开水滚了又滚。
东宫无女主,亦无宫娥,玄戈紧急派人去宗正寺要人,以便伺候林怀音。
眼看东君西沉,三个时辰过去,萧执安依旧没有叫水丶没有出来的迹象,玄戈便前往嘉德殿,委婉遣散衆臣。
录事丶记言两名司议郎坐不住,缠着玄戈问——太子殿下身在何处?因何事搁置政务?此事务必说明来去,必要记入太子起居注。
司议郎师出有名,缠得理直气壮。
玄戈脱不开身,只好借口去检查黑箱。
一听黑箱,司议郎想到太子禁令,不敢再跟。
——
承恩殿中。
林怀音呼咻呼咻,枕在萧执安肩膀。
小小的身子,海啸般的欲望,萧执安第一次人道,被林怀音的小花样惊掉眉毛。
音音是个小妖精。萧执安悄悄地想,不敢声张。
每次结束,她都迷迷瞪瞪说有话要讲,等她歇口气,每次萧执安都诚惶诚恐地等。
可是林怀音歇好了,眼神就不对了,变着花地损萧执安,闹“你这就对我没兴趣了?”,吵“我没穿衣裳呢,你都不看看?”,气呼呼戳小小萧执安,“你没反应,你不爱我了!”
她怎麽会有那麽多表情,那麽多抱怨,碰她喊疼,不碰就指天戳地骂人,萧执安第一次,没经验,没轻重,她说什麽就是什麽,老实巴交伺候,直到她最後呢喃一句——“我真的有话跟你讲,别睡……”
林怀音一句话,萧执安不敢睡,硬撑困倦,看她呼噜呼噜,枕他肩膀滚来滚去。
萧执安只盼她日夜在旁,滚来滚去,他本就有一双不眠的眼,终于有无时无刻都享不够的风景。
终于走到这一步,音音是他的了,他们亲密无间,合二为一,他的身体,因为音音的接纳,感受到了从未设想过的欢愉。
他再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了一生挚爱,他是音音的男人,身心都交付彼此。
他的人生,至此崭新,至此完满,只要有音音,萧执安别无所求。
夕阳温温柔柔,笼得床幔莹莹泛粉。
床榻凌乱,身子泥泞,发丝交缠,音音的钗环散在身边,音音的呼吸和体香,盈盈满帐,这一切如此新鲜,如此真实,萧执安无需适应,已然爱上,开始期待今後每个日夜。
音音。
萧执安在心里唤爱人的名字。
音音。
音音。
音音。
林怀音睁眼,睁一丁点,惺忪迷蒙,什麽都看不清,叭叭在萧执安脖颈啃一口,再也动弹不得。
折腾太久,她有点虚脱,有点饿,有点渴,身子黏黏糊糊不舒服,可她实在累,累到张不开嘴,没力气牙尖嘴碎。
萧执安默默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