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自然给不出答案,可一股不好的念头涌进阮与书的脑海。回想着昨晚的火锅,他没见阮汉霖夹几筷子,但一想到他吃辣後胃疼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担心。
难道是那人孤身去医院了?
阮与书掏出手机拨出他烂熟于心的号码,铃声居然在沙发上响起……
他在家?
卧室丶书房丶厨房丶影音厅……
楼上楼下阮与书遛完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最後他将目光锁定在紧闭的房门上。虽然他知道里面两位老人不想见到自己,或许连孔阿姨和阮叔叔也会对他厌恶至极。
但为了确保阮汉霖没有晕倒在某处,他只能硬着头皮推开门。
印象中的笑脸展现在阮与书面前,他依次望过去却在下一秒睚眦欲裂。
最旁边赫然悬挂一张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相框,阮汉霖的嘴角明明挂着笑可阮与书只觉得苦水填满他的心头,那人眼底像望不穿的黑洞不舍地看向前方。
宛如和阮与书对视着。
阮与书的动作快于思考,他一把扯下相框抱在胸前,就好像看不见那张脸,这张遗照就不复存在。
不对劲儿。
心底的惴惴不安终于找到源头,那就是现在的阮汉霖一点儿都不“阮汉霖”。
当年在S市他可是为能带回阮与书不惜对自己下狠手,他的情感充斥着浓烈和一意孤行。
可如今……
那张遗照被颤抖着扣在茶几上,阮与书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阮与墨顺便报警,只是他拉开门的瞬间煎饼果子猛地冲出去。
狗的嗅觉最是灵敏,这次阮与书没有制止它。可小家夥的脚步停在小仓库门口,然後摇着尾巴撕心裂肺地朝着里面狂吠。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门板时,阮与书呼吸变得急促且浑身颤栗。
因为门是从里面被锁住的。
“汉霖哥?你在里面?”
“你把门打开。”
阮与书还是期盼着最好的结果,但偏偏事与愿违。无人应答,回想起那团暗红色他右腿猛地蓄力。
一脚丶两脚丶三脚……
残破的门板轰然倒地,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掀起漫天灰尘,就宛如依旧有人住在这里。
一切都保持着当初的模样,急于寻人的阮与书目光扫视仓库内的陈设,最後目光死死钉在那张东拼西凑的木板床上。
踹门的动静震耳欲聋,可床上的阮汉霖蜷缩着一动不动。
“你……怎麽睡在这儿啊?”阮与书声音颤抖脚步虚浮,越接近木床他心底的恐惧越发明显。
“汉霖哥?”
阮与书的手搭在阮汉霖的肩膀上,轻轻用力便将脸面向墙壁的男人翻转过来。
入目是刺眼的红,阮与书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动静,震惊恐惧促使他用力地呼吸,但大脑仍旧像处于缺氧状态。
“阮汉霖……你……”
阮汉霖嘴角流出的鲜血染红枕头和衬衫衣领,他面色惨白唇瓣灰青,甚至看不出胸膛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