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我们去前边等姑娘吧。”南书搀扶着姜至简,姜至简看了眼吴王,他是过来人,怎麽看不出吴王的心思,如今女儿都是自由身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姜柔止看到吴王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色发烫。
“你当真要走?”他静静地看着姜柔止。
“我是爹爹的女儿,自然是要跟着爹爹走。”她不敢直视吴王的眼,脸色滚烫,那夜之事历历在目。
吴王拽住她的手,姜柔止顺势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握着。
“那我呢?”醋味甚浓。
“不管是样貌,才学或是门第,我都不及王爷,王爷日後可以找更好的。”姜柔止故意说反话。
“姜柔止,我为你做了这麽多,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吴王挑了挑眉。
姜柔止垂下眼眸,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两人沉默了许久。
吴王还想说些什麽,姜柔止突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像羽毛拂过一般柔软,姜柔止脸滚烫得血红,这可谓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了。
吴王愣了一下,眼看姜柔止要逃跑,他单手握着她的腰身,轻松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托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脑勺,霸道又强势地吻上她柔软的唇,姜柔止也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吴王竟然这麽直接又胆大包天。
姜柔止鼻间全是他的气息,身体开始滚烫,腿发软,吴王一脸餍足地托着她的腰,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姜柔止无措地环住他的腰才站稳,这人真的是魔鬼,轻而易举就让她心湖大乱。
言川看到此情此景,惊讶地张开嘴,言风伸出手把他的嘴手动闭上,看着二人没有停止的样子,言川和言风无地自容地看向四周,心里暗暗祈祷这会子千万别有人来。
姜至简挡住自己的眼睛,无奈又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叹了口气,南书却两眼发亮,看好戏一般,打心眼里为自家姑娘高兴。
“少程······”姜柔止无意识地在他耳後呢喃,听到她这麽叫自己,他更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你叫我什麽?”
“少程。”她红着脸,小声地在他耳畔说道,“这一次我比你快。”
“柔儿,下次不许你主动。”吴王欣喜地抱紧她。
“少程,我如今才和太子解除婚约,转身又投入你的怀抱,于情于理都不适合······”
“柔儿,只要你肯,没什麽不可以的。”吴王欣喜若狂。
“少程,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只怕会耽误你······”姜柔止也有自己的考量。
“柔儿,你等我,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咳咳咳!”姜至简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二人。姜柔止听到父亲的声音,赶紧要松开吴王的手。
“咱们该赶路了,天色不早了。”姜至简看他们难分难舍的样子,都不好直视他们。
吴王不舍得松开她的手,姜柔止挣扎了几次,有些无奈,只能在他手心画圈圈,吴王手心发痒,握得更紧了。
“我们什麽时候再见?”他眼眸带着笑意,他往日甚少这样笑,姜柔止不由得痴迷,贪恋地看着他。
“有缘再见。”姜柔止歪头轻笑,多了几分娇俏,笑得吴王心里痒痒的,他紧紧盯着姜柔止红润的唇,这甜美的滋味,他方才尝过,回味无穷。
姜柔止一个个掰开他的手指头,甚是无奈,只怕自己再继续任她看下去,今夜都走不成了。
姜柔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吴王还在原地发怔。
言川和言风在後头捂嘴偷笑。
宗湛推开紧闭的卧房,里头的东西没什麽变化,仿佛人还在这里生活着,他有些伤感,梳妆台上还放着她的首饰盒,里头的首饰,还有他送的红宝石金簪子,点翠凤钗,她都没带走,柜子里的石榴织金斗篷也没带走······
他抚摸着斗篷,上头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柔妹妹,你当真这麽厌恶我吗?我送你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不肯带走。
“三弟,人已经走远了。”宗泰站在院子外面,有些无奈。
“大皇兄怎麽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宗泰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胸。
宗湛把柜子门关上,依依不舍地走出去。
“三弟,一个女人而已。”宗泰笑容意味深长,心里却不屑,又是一个整日情情爱爱的主,能有什麽出息。
“她是柔妹妹,是本宫的柔妹妹!”太子红着眼,神色黯然。
“成大事者切莫儿女情长。”
“成大事又能如何,没有她,我这坐拥天下又有什麽乐趣······”他落寞地看着这院子,想象着她往日在这看书玩耍发呆抚琴的场景,可惜人去楼空。
宗泰心里冷笑,这世道还是成就了不该成就的人。
马车已经离开建康城,姜柔止看着窗外的景色,马上要到六月了,外头艳阳高照,天气也越发热了,仿佛还闻到荷花的香气。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姜至简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建康城,不由得感慨。
“爹爹,此次我们去岭南,也不知何时还能回来了。”姜柔止看着窗外,往日出行,乳娘总是不允许她掀起帘子,今日再看,这建康城的一屋一瓦丶一草一木都这麽让人难舍。
天色渐晚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几人也困了。
天黑了,找了条小溪安扎营寨,准备在这住一夜再赶路。
南书正在烧水,姜至简拿干粮分给大家,姜柔止在整理晚上睡的地方。
“瞧,是萤火虫。”姜柔止看见了树林里一闪一闪的亮光。
“还真是萤火虫,没想到在这能看到萤火虫。”南书开心地伸手想抓住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