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8
这几天晚上徐听寒都要悄悄哭一会儿才能睡着,梦里和安尧牵手散步,早上起床习惯性向身旁摸抱到空气才能想起来安尧已经走了,只好把放在枕边的安尧的衣服展开套在头上闻。原本以为再见面是流泪眼望流泪眼,没想到接到手里的是酒吧门口喝的醉醺醺意识不清的安尧,更漂亮更柔弱。
徐听寒了解人的劣根性,确信这样的安尧无助但加倍诱人。徐听寒担心他受伤害,油门踩到底加速来接,火气正旺时又和安尧吵起架来,赌气发狠格外用力。
安尧打的比徐听寒的动作更凶,每个巴掌都落在徐听寒脸上。他的手扬起又用力甩到徐听寒脸上,没对准位置擦着脸侧移过。徐听寒捉住他的手,放到脸上依赖地蹭,又告诉安尧:“对准了宝宝,打这里。”
安尧没惯着他,直接对着左右脸甩了两下,“啪啪”的响声听着就痛。徐听寒半个字都没说,下手却黑的不行。
“我是谁,遥遥?”对于安尧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这件事徐听寒心存不满,开始有时间逼问安尧,想听他叫老公。安尧浑身湿的像淋了雨,眨眨眼睛张开嘴还是难听的话:“你就是一根丶一根棒子…我找个假的一样用…”
徐听寒笑了,说话声阴恻恻的:“行啊,就怕你找不到比我更趁手的,到时候又哭着喊着回来求我!”
……
徐听寒在车上有备用的长袖外套,刚好能遮到安尧臀线以下。他将安尧抱起,腿挂在腰线上,外套披好挡风,扣住安尧的脸令他完全埋在自己怀里才将人抱进电梯。安尧哭得耳朵现在还在嗡鸣,没什麽力气,趴在徐听寒身上打瞌睡。
到了家门口徐听寒非要牵着安尧的手指按指纹:“你看,我就不会把你的指纹删掉,你对我怎麽能那麽狠心,老婆。”
安尧已经不知道怎样骂徐听寒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愤怒,只好选择沉默。
进到房间後徐听寒差点踩到在玄关地板上当扫地机器狗的布丁,安尧听见小狗响亮的吠声,支起脑袋看布丁,开口时声音滞涩:“宝宝,我回来啦。”
布丁跳起来扒徐听寒的腿,要爸爸把好久不见的小爸爸放下来,安尧也想摸布丁,转过头没好气地告诉徐听寒:“放我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徐听寒被冷言冷语呛了整晚也不觉得有多难受,安尧在言语上令他不爽的细节他有的是办法讨回来。他将安尧抱进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以免着凉,又将布丁抱到安尧旁边。
“你的枕头都被它睡出坑了,它很想你,总要趴在那里闻你的味道。”徐听寒牵着安尧的手摸布丁的小脑袋,将两只耳朵都摸得藏起来,圆圆的脑壳和顺滑的毛发让布丁活像小海豹:“它在这个家里最喜欢你,但是你这样走,它会记仇的。”
“你少挑拨我们关系。我走都怪谁?徐听寒,我说了不离婚你就真当自己胜券在握,我再也离不开你了吗?你一天不说实话,我就多搬出去住一周,布丁我要带走,反正这套房子有你一半,现在我不要了全给你,你守着你那些破秘密过一辈子吧!”安尧音调骤然拔高,喊得嗓子都疼也不停:“见了面什麽有用的都不说,让你停你也不停,什麽时候我说话你才能认真听?同意了吗?我马上找律师朋友起诉你强暴!你他妈等着坐牢吧!”安尧指着房间门口,“出去!都结束了,你还留在这干嘛?”
徐听寒摇摇头,笑了,完全忽略安尧的痛骂,像是对他的疾言厉色并无半分羞愧。他下到床边跪好,硬把安尧的手拽过来贴着自己的脸摸:“老婆你打我吧,我会改的,我不会反对你去调研了,你想听的我已经想好该怎麽和你说了,但不是现在…遥遥,你打我好不好?让我疼,我就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安尧不擅长用暴力解决问题,事实上他根本没和任何人起过冲突,更何况打架?安尧只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扇过徐听寒巴掌,刚才在车上实打实的几下让徐听寒的脸都有些肿了,安尧看着他明显不对的精神状态和受伤的俊朗外貌,实在下不去手。
他不抽,徐听寒反而来了脾气:“遥遥,你连打我都不愿意吗?我就那麽让你讨厌吗?”
徐听寒对自己向来下得去手,攥紧安尧的手指高高扬起,左脸右脸都狠狠落下两声脆响。安尧的手都扇麻了,徐听寒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还要带着安尧继续打。鲜红的指痕浮在徐听寒脸上,随他的每次呼吸而愈发清晰。
安尧做不到,急忙高喊:“够了,我说够了!你有病吗?想挨打就去报个拳击班,打人哪有打脸的?打坏了你明天要怎麽上班?”
“我不是说了最近在休假吗,休到这周日。”徐听寒咬着安尧的手指缠绵地厮磨,吮他的指尖,将指腹咬的微微疼痛,湿漉漉地肿起:“遥遥…怎麽办?我好喜欢你打我,好喜欢你对我生气…遥遥再陪我来一次吧?不是说好了五次吗?”
“谁跟你说好了?我同意了吗?你什麽时候能学会真正尊重我的意见?疯子,滚下去,谁让你压我身上的?…别咬我,你不上班我还要上班,不许留印子…”安尧连打带踹都没用,徐听寒又将他压进柔软床垫中,迟到了很久的吻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无法宣泄的情感落下来。
换好洗干净的睡袍後躺到床上,安尧毅然选择了背对徐听寒的姿势。徐听寒不恼,手指黏在安尧光裸脊背上画圈。安尧不胜其扰,全身没有一处不难受,没办法将徐听寒赶走,只好稍稍贴着床单向前蹭了蹭:“…别烦我。”
“遥遥,”徐听寒的声音沉沉,语气诚恳:“消消气,别和我一般见识。你说的那个项目是下个月就开始吗?我查了关于丛曲市平那村的资料,那边早晚温差很大,白天会比咱们这里暖和,晚上温度降低很快,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过两天我们去买冲锋衣,再额外配两件保暖内胆。除此之外我还想准备些保暖的装备,都预备上。你的胃不好,不能喝村里的井水,必须烧开,我把家里的便携水壶给你带去…还需要什麽等我再想想,同行老师的名单定下来了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关系,托人多留意你们的安全情况…你到了那边要小心。”
“不是说不许我去?怎麽又同意了?徐警官,你想法变得真快,我真是看不懂你。”安尧冷笑,因为嗓音粗哑,说狠话也没什麽气势:“不劳你费心,我有手有脚,能照顾好自己。我现已经不好奇你所谓的隐情了,我们两不相欠,你觉得可以吗?”
“可是我要说…”徐听寒终于忍不住,将安尧的身体强行转到自己这边:“我要说,我说…”
他呼吸急促,猛吸了两口气,眼睛眨得很快。他的手指沿着安尧的下颚线寸寸仔细描摹,像是要将安尧脸上的每处细节都永远铭刻在心底。
安尧也不是擅长在徐听寒面前管理表情的人,他和何幸有强烈的共鸣,面对爱人,他们都不是能冷酷太久视若无睹的个性。
他们都愿意接受爱人递来的台阶,没人舍得为了所谓的自尊永远站在空无所依的高台上。
他摸摸徐听寒的头发,徐听寒就将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前,鼻尖轻蹭胸膛:“平那村的宗族观念很重,也就是贬义上所说的封建,对外来人很排斥,虽然你们的行动有政府牵头也可能会受到阻碍。如果你受了欺负马上告诉我…我请假过去,哪怕要辞职我都会去找你,没什麽比你更重要。其他的…你到了我再和你说,慢慢你都会知道的,遥遥。”
“我不敢奢望你永远爱我,我只想请求你,不爱我的时候坦诚地告诉我,好吗?我不会把你强留在身边,你随时有离开我的自由,占有欲固然令我备受折磨,可你的幸福快乐无论何时都比我的想法更重要…我爱你,遥遥,我很爱你。”徐听寒亲了亲安尧的胸口皮肤:“你教我的我都会认真学,我在改了,老婆,所以可不可以在我犯错的时候,多想起一点我的好…”
安尧捏着徐听寒的後颈,听他断续的絮语,慢慢合上眼睛睡得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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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10:30更新,一直到完结都是这个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