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蚀骨的触感如潮水漫过堤岸,他骤然收紧的指节在锦被上抓出褶皱。
一滴汗珠沿着下颌的弧线坠落,在她锁骨凹陷处溅起微不可察的震颤。
“乖……不哭了……”他强忍着毁灭一切的冲动,低下头,无比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他的吻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歉意,从眼睛流连到脸颊,再到那被咬出齿痕的下唇。
他的掌心像捧着初雪般托住她的颤抖,所有粗糙的棱角都在触碰的瞬间化作春溪。
那些尖锐的痛楚如同坠入暖阳的冰凌,在他绵长的呼吸里一寸寸坍缩成剔透的水痕,最终顺着相贴的肌肤渗入大地。
拓跋玉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急促的喘息也渐渐平复,化作一种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哼哼。
她攀附着他的肩膀,像藤蔓试探着缠绕古树。起初紧绷的脊背逐渐松弛,如同受潮的丝绸重新舒展。
每一个笨拙的跟随动作都让他的呼吸愈灼热,这种带着生涩的顺从比任何熟练的迎合更令人心动。
像初绽的花苞突然抖落露水,将最原始的芬芳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晨光中。
白战喉咙里出一声低哑的、如同野兽般的满足咆哮。
蛰伏多年的欲火,终在今夜焚尽了锁链。
檀香木扶手椅在暮色中微微摇晃,像被晚风撩动的芦苇。
他指节抵住她腰窝凹陷的弧度,布料下传来瓷器相撞般的轻响。
窗外梧桐叶的沙沙声与车厢的颤动渐渐同频,她后颈的碎被汗水浸成深色,如同宣纸上晕开的墨迹。
当月光掠过窗棂时,能看见她绷直的足尖在阴影里划出银亮的弧线,像受惊的鹤收起羽翼。
她仰如折颈的莲,纤颈间胭痕似朱砂点染。檀口微启,逸出断续的莺啭,被车厢壁碰撞、回荡,更添旖旎。
她玉足弓起如新月,踝骨在烛影下泛着珠光,十趾蜷缩似含羞的贝。
白战低眸,见身下之人如雪中红梅,为他而绽,为他而颤,为他彻底沦陷。
月光透过摇曳的帘隙,在她汗湿的、布满潮红的脸颊上跳跃,迷离的眼神,微张的红唇,凌乱铺散在锦垫上的青丝,构成这世间最动人心魄的画卷。
这画面点燃了他灵魂深处的火焰,让他只想将她揉进骨血,融为一体。他俯身,猛地攫住她微张的唇瓣,将她的泣音尽数吞没。
唇齿交缠间,气息灼热如熔金,津液交融似甘露。他愈癫狂,如执刀匠人,要将魂魄刻入她骨髓,在她心尖最软处,烙下永生不灭的印记。
拓跋玉如浮萍随波,忽而被抛向九霄,忽而坠入深渊,循环往复。
她十指紧扣他汗涔涔的背脊,如攀附绝壁的藤,指甲刮过,留下道道朱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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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呜咽和祈求从他的吻中溢出:“夫君……”
那声压抑的嘶吼像被扼住咽喉的狼嚎,他绷紧的躯体如暴风雨的桅杆,全身如遭雷击般剧烈震颤,犹如灵魂即将破体而出。
此时,拓跋玉却像一株经历暴雨后舒展枝叶的藤蔓,紧贴着他,感受着那沉稳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的安定力量。
紧绷的弦忽而松懈,激流渐化春溪,在四肢百骸温润流转。
攀附他背脊的玉臂早已垂落,软若柳枝,纤指蜷缩在微潮的衣料上,似蝶栖花间。
眼皮沉重,意识在满足的疲惫与被他气息包裹的安全感中浮沉,每一次悠长的呼吸都带着他的气息。
月光偏移了几分,清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人相拥的轮廓上,照亮她微阖的眼睫和他垂眸凝视时,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饱含餍足与珍视的温柔。
拓跋玉如断线傀儡般委顿锦衾,玉体犹自微颤,朱唇间逸出游丝般的泣音。眸中星火渐熄,似魂魄已随云烟散尽。
白战巍巍如岳,汗珠如熔金滚落,在她雪肤上烙下灼痕。
他埋在她汗湿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混合着情欲气息的独特幽香,滚烫的唇瓣无意识地在她敏感的颈侧肌肤上烙下细碎的吻。
狭窄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剧烈交织、久久无法平复的粗重喘息声,以及那浓烈到化不开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麝香味。
车外军营的篝火噼啪声和模糊的人声,此刻听来竟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温存的暖意尚未完全消散,白战已悄然起身。他自马车角落温着的铜壶中倾出热水,浸湿一方柔软的细棉巾帕,仔细拧至温润微烫。
折返回拓跋玉身边,他动作是难以言喻的轻柔与专注。
温热的帕子如同最体贴的指尖,拂过她微汗的额角、颈项,再细细擦拭她纤柔的手臂。
每一寸触碰都带着怜惜,仿佛在擦拭稀世美玉上的薄尘,生怕惊醒她眉宇间那抹安宁的倦意。
清洗完毕,他为她掖好被角,确认她已被舒适与暖意包裹,这才撩开车帘,踏入林间的月色。
清冽的夜风拂过汗湿的肌肤,带走了最后一丝缠绵留下的燥热。
白战独自走向不远处的河边,月光下的溪流碎银般流淌。
他踏入沁凉的河水,任水流没过坚实的胸膛,涤荡着方才的激情与此刻的温情。
水声潺潺,如同寂静夜曲,洗去浮尘,也沉淀下一颗餍足而愈显滚烫的心。
片刻后,他带着一身清爽的凉意与水汽归来,周身仿佛也浸润了月光的清辉。
马车内,拓跋玉呼吸匀长,已然陷入浅眠。白战无声地躺下,带着河水与夜露的微凉,却迅被车内的暖意和她身上的馨香所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