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向稳重睿智,怎么会轻易被夺舍呢?但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万一真的生了呢?她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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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回到蓬莱岛立刻去找师伯与三位师叔商量应策之法。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再纠结,轻轻闭上眼睛,想先小憩一会儿。
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缓慢,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她的睡梦中,仿佛看到白战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她吓得从梦中惊醒,却现只是一场梦。
等到了蓬莱岛时,天已经黑透,仙船停在一座平台上。
白念玉和楚言先一步下了仙船,他们站在平台上,抬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白念玉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他不停地东张西望,对蓬莱岛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楚言则是个沉稳的侍卫,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安全。
浮春随后也下了仙船,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侍女,总是默默地跟在主人身后,照顾着他们的生活起居。
三人站在平台中央,静静地等待着白战与拓跋玉的到来。他们等了很久,才听到阁楼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白战抱着拓跋玉,缓步下了楼。白念玉现今日的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阴沉沉的眼神能冻死人,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但他只以为父亲是与娘亲之间闹小脾气,所以才如此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少年也浑不在意,这种事常生,没什么大惊小怪,想通了之后,他也就释然了,依旧兴奋地期待着回到小院后的热闹。
楚言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今日的主上与昨日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今日的主上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仿佛周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暗暗在心中琢磨,试图找出这变化的原因。
白战抱着拓跋玉下了仙船,之后脚步匆匆朝着平台的阶梯走去,一路向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间,甚至都未等后面的三人。
站在原地的三人连忙也下了阶梯,追上了白战。几人沉默不语地走在山间小道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几人脚步匆匆,很快回到涤尘居小院。院门紧闭,楚言上前推开院门,动作中带着一丝恭敬和谨慎。
白战并未看楚言这殷勤的样子,他眼皮也未抬一下,径直穿过小院,粗暴的一脚踹开涤尘居大门。
大门出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门板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像是随时会散架。
拓跋玉和楚言等人都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由其是被白战抱在怀中的拓跋玉,当其冲。
她想如往常一样下意识地往丈夫怀中躲藏,但却生生忍住了。
她心中悲凉,如今眼前的男人说不准已经不是她的丈夫,说不定是什么山精野怪幻化而成。
但她不敢妄下决断,万一搞错了,冤枉了自家夫君,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白战抱着拓跋玉走进屋内,将拓跋玉轻轻放在床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拓跋玉躺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不知道夫君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
回忆起往昔那一幕幕恩爱的场景,更多泪珠挣脱眼眶,在她中衣前襟漫漶成深色的海。
每一滴都裹着记忆的残片:大婚时他掀开喜帕的指尖带着龙涎香温度;孕初害喜时他彻夜捧着的梅子青瓷碗;三日前启程时他在仙船桅杆刻下的并蒂莲…
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期盼着黎明的曙光能够快点到来,好让她能够去找蓝鹤唳师伯和三位师叔,共同想办法驱除夫君身上的邪物。
晚膳时分,烛火在青铜灯盏里摇曳,将人影拉得细长扭曲。八仙桌上摆着四碟素斋,却无人动筷。
白战端坐主位,玄色外袍严实裹到脖颈,连内衬的雪绫中衣领口都系得一丝不苟。
拓跋玉垂眸盯着青瓷碗里漂浮的菜叶,汤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这反常的装束如同利刃,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劈得粉碎。
昔日那个沐浴后总故意敞着衣襟逗弄她的登徒子,此刻正用陌生人般的冰冷目光切割着空气。
“父亲,这笋片”白念玉刚开口,就被白战突兀的摔筷声打断。银箸砸在青玉碟上,溅起几点油星。
“食不言。”白战的嗓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目光扫过少年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拓跋玉的指甲掐进掌心,往昔画面在脑中翻涌:也是这张膳桌,白战总偷摸在桌下勾她手指,将剥好的虾仁悄悄塞进她碗底。泪滴猝不及防坠入汤碗,漾开细小涟漪。
楚言与浮春迅交换眼神。楚言的手在桌下按紧佩剑,浮春则悄悄将盛着安胎药的玉盏往拓跋玉手边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