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宋岐灵垂眼,水光潋滟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咬我作甚?”
她这回倒是看清了始作俑者的模样,心中倒不觉排斥,只没来由得发慌,“师……师弟,你快松开。”
怎的醉意也会传染麽?
师弟竟也发了酒疯?
眼看着衣襟在拉扯中缓缓松开,宋岐灵擡手抵着他的胸口,连连告饶,“好师弟,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她倒是清醒了不少。
顾连舟从她颈窝擡起头,凝着她错愕的眉眼,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师兄,你千万别忘了你今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修长的指尖勾起她散落颊边的发丝,拈在指节间缠绕把玩,钝刀磨肉般继续道:“不许再将自己藏起来……”
低沉的警告竟比醒酒汤还管用。
宋岐灵打了个哆嗦,继而缓缓睁大了双眼。
-
日上中天。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映照出榻上的人形。
宋岐灵擡手掩住双眼,懊恼地紧咬下唇。
因喝过醒酒汤才入睡的缘故,她眼下倒不算难受,只是……
昨夜所发生的事。
自醉仙楼跌跌撞撞而下丶拉着师弟去踹野狗丶跨坐在师弟腿上丶把他当糯米凉糕轻薄丶以及被他啃咬回来……
桩桩件件,她都记得分毫不差。
而且她竟当着师弟的面将无相符烧了。
烧了……
烧了……了……
尽管如此。
这些事咬咬牙便也就过去了。
犹记得昨夜二人那般纠缠过後,她如同一个半途知返的浪子,便要挣扎着从师弟腿上退下,可师弟的手却如同铁钳般焊在她腰後。
“别动。”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丝慌乱。
宋岐灵觉得该慌的是自己才对,不禁颤颤巍巍劝他:“一会儿你的腿该被压麻了……”
却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视线飘忽不定,不知在看什麽。
只是耳廓却似燃透的炭,红彤彤的不像话。
许是真麻了罢……
如此想着,她垂下头,一眼便瞥见了抵在腰间的物件。
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她僵硬地擡手,指了指那昂扬的布料,艰难开口。
“师弟,这是什麽?”
“好像还在动……”
大抵是喝了假酒。
把脑子药坏了。
她昨夜算是把师弟轻薄了个彻底。
若她还有点良心,今日便该双手捧着荆条,去师弟的住处谢罪。
可良心虽在,勇气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