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更注重颜值方面的话,往台下扫一眼,哪咤能直接被保送吧?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扮低调的缘故,他今天穿着十分朴素,标志性的武器也没有带在身上。即便如此,那张脸也足够突出,极具冲击力的美貌,是过目难忘的程度。
姜怀愫心里犯起嘀咕,其实哮天好像也不错。以客观眼光来看,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搭配肌肉男身材很有反差感,说不定有人会偏好这口。
但转念一想,有些妖怪的审美比较奇特,细皮嫩肉型的不一定吃香,青面獠牙类的可能更受青睐。
反正选择很多,不必局限于特定范围。
真好啊。如果她有万贯家财,说不定也会弄个比武招亲,然後给自己搭个豪华看台。当然了,最终解释权归她所有,家産过户是不可能的,软饭硬吃不允许。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台下做起了美梦,直到哪咤给了她一肘,她才如梦初醒地擡起头。
“发什麽呆,你家狗上场了。”
“不要乱说啊,什麽叫我家狗,二郎神听到了要揍我。”
说话间,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了。不愧是杨戬身边的二把手,哮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并非自吹自擂。
不过三招,他就将对手打下擂台。小狐狸给了他一块木牌,在上面划下一道横线。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场胜负分明的比试结束後,观衆席上的欢呼声寥寥无几。大家都是奔着最终奖励来的,场上出现一个硬实力过于强大的敌人可不是好事,谁也不想成为陪跑的那个。
脑子没转过弯的哮天还在疑惑为何没听到台下的喝彩,难道刚才结束得太快,大家没有看过瘾?
这场比试结束後,他没有选择下场休息,而是继续开始第二场。然而台下衆妖大多呈观望态度,没有人第一时间跳出来做出头鸟。
足足等了半刻钟,才终于有只蜥蜴精走上擂台,表示要挑战哮天。
敢在这种时候冒头的家夥绝对不简单。察觉到对方强烈的敌意和好胜心,哮天不由得认真起来。
很快他发现,蜥蜴精的确有两把刷子,至少比先前那位强上许多。重要的是出招足够狠厉,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似乎是以杀死对手为主要目标,而非单纯只为取胜。
见哮天和蜥蜴精打得有来有回,姜怀愫在台下担心起来:不会吧,这是遇到野生高手了?
“很明显蠢狗占上风,你那麽紧张做什麽。”哪咤偏头看她。
“是丶是吗,跟上一场比,这一场好像要艰难许多。”
“上一个是杂鱼中的杂鱼,不作数。现在这个嘛,稍微强一点。”
“。。。。。。只强一点吗?”姜怀愫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可是,蜥蜴精腰间挂着的那块木牌上,已经有好几条线了,说明他进场过不止一次,并且从无败绩。”
“目前为止,在已经上过擂台的家夥当中,除了哮天,应该就数他最能打。”哪咤不以为意道,“但那也不算什麽,矮子里边拔高个儿罢了。”
哪咤的判断并没有出错,蜥蜴精攻势虽猛,狗子却毫无惧意,毕竟实战经验丰富,在适应了蜥蜴精的攻击路数後,很快就压制得对手节节败退。
可惜离擂台太近的几位观衆,被蜥蜴精投掷出来的暗器所误伤,有额角飙血的,有手臂被刺穿的,还有肩膀被豁出一道血口的。那暗器似乎带了毒,伤口情况恶化得很严重。几位倒霉观衆不得不提前离席,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找地方疗伤。
场内因此産生了小范围的骚动,姜怀愫视线被挡住,一时看不见台上情形,只听到蜥蜴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不知是在给自己壮势,还是被逼至绝境的爆发宣泄。
她问哪咤:“你能看到上面什麽情况吗?赢了没?”
“没。。。。。。但是快了。”
既然哪咤都这麽说,那她也就放心下来。只是周围声音越发嘈杂,远处似乎有人在大声叫喊着什麽,还有人不断朝这边挤来。台下观衆像是大风天气中的麦田那样,推推搡搡地倒伏一片。再这样下去,会升级成踩踏事故。
场内秩序一片混乱,姜怀愫也被挤得东倒西歪。勉强稳住身形,她踮起脚往骚乱源头的方向张望。
还没等她看清个什麽,一只犀牛精摔倒在她身边,硕大的犀牛角差点顶在她腰子上。
“哎!”犀牛角恼怒地爬起身来,看了眼姜怀愫,先发制人地呵斥道,“女的来凑什麽热闹。挤在这儿捣乱,怎麽不往前走?”
“我这边哪还有能挪的地儿?你自己摔倒的,别讹我啊。”她双臂呈交叉状挡在身前,戒备道,“真觉得挤的话,不妨收一收你的角,那麽大一个,占地不说,还容易伤人。”
这对话,这场景,仿佛在挤工作日早高峰的地铁,大家脚踩脚肩并肩,空气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难以言喻的异味。她忍不了了。
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的真身是只喜鹊,振翅一飞就能逃离这混乱场面。然而在即将变回鸟身的前一刻,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红绫缠上她的腰,好像放风筝那样,把她往天上一抛。
她一愣:“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