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午後,宋华阳伸着懒腰往楼下走。
李澄淑在看昨□□着李昂写的朝堂势力分布。
在这个地方有几天了,枫华迟迟没有传消息过来,想来长安还算太平。
宋华阳环顾一周,没看见曹婆的身影。
“曹婆又睡了吗?”
宋若荀在研究古药方,忙得连头也不擡。
“没,她不在房间里,估计是还没回来。”
李澄淑往门外看去,雨还在下,没有停的意思,她终于察觉到不对。
“曹婆出门多久了?”
“一个时辰吧?”
宋若荀皱眉,雨下了这麽久,天还没完全暖起来,外面湿冷,且除了这客栈,曹婆还能去哪?
李澄淑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
“都出去找找。”
另一边的曹婆意识恍惚了一瞬,她丢掉手中的伞,下意识地往水里走去。
耳边是蛊人的轻语。
“你的命数该绝了。”
如果有人能看得到曹婆的脸,一定会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发直,不像是活人的样子。
宋华阳一转头,敏锐地捕捉到曹婆的身影。
“曹婆!”
她大喊,妄想能将曹婆喊回来。
曹婆压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是一味的朝河中央走。
河水没过她的脚踝丶大腿丶腰部,下一个部位就是脖子。
宋华阳狂奔过去,不顾被水打湿的衣衫,一把抓住了曹婆的手臂。
衆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赶来。
曹婆被宋华阳拽得一个趔趄,带着宋华阳往河里倒。
凉水灌进宋华阳耳鼻的瞬间,她突然看见了王守澄的脸。
…
“知道我秘密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耳边男人的声音渐弱,宋华阳终于睁开眼。
她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李澄淑眼底布满血丝,盘根交错,和秋日宴宋华阳第一眼看见她的那样。
宋华阳全都想起来了,为什麽自己惨遭毒手。
“他呢?”
她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是钻心的痛。
李澄淑知道她说的是谁。
“投奔令狐尚书去了。”
那日将她救起的,是李商隐。
宋华阳的脑袋撕裂般炸开,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呈一幕幕碎片,在她眼前铺展开。
自她及笄後,王守澄便动了心思。
要麽将宋华阳据为己用,要麽就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