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的脉象明明已经是死了的人才有的,而且至少得死半个月了。
宋若荀的脸色很难看,她将侍女带到屋子外面,面露难色,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华阳看穿了她的窘迫,试探着开口。
“其实县令娘子已经死了对吧?她身上有死人才会有的腐木味道。”
侍女的脸色登时变了。
她大喊:“你说什麽呢,我们娘子明明好好的。”
说完侍女翻了个白眼,扭过头进屋去了,独留她们姑侄二人站在院子里。
宋若荀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宋华阳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方才那侍女与她擦肩而过时,小声说了一句“快跑”。
还没等她们动身,几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麽地方窜出。
又是神策军。
宋华阳的脑袋嗡嗡的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麽每一次她的运气都那麽背。
县令从外面缓缓走进。
“妙手娘子,实在是对不住了,上头人有令,我不得不取你们性命啊。”
他故作哀叹,话音一转,将矛头对准了宋华阳。
“其实放你一命倒未尝不可,只要你把这小娘子留下,我可以跟上头那位说一说,保你无虞。”
宋若荀暗骂了一句卑鄙,将宋华阳护在身後。
“你休想。”
县令一摊手:“这可是你选的。各位,动手吧。”
那夥人还没动,一个个从口中吐出大口鲜血,随即倒了一片。
县令踢了踢脚边的人,不知道现在是个什麽情况。
“嘿,看这里。”
桂枝坐在房脊上,冲县令吹了个口哨。
县令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见计谋得逞,桂枝翻身跃下,大摇大摆地走到县令面前。
“你想不想和他们一样啊?”
桂枝笑得灿烂,但在县令眼里,却比刚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魔还要可怕。
他下意识地後退,却撞上李澄淑的胸膛。
县令没敢回头,因为他感受到脖间一凉。
皎洁的月投在剑刃上,剑锋泛着盈盈寒光。
县令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斜着眼去看挑在下巴处的长剑。
光洁的剑面透出李澄淑无波澜的眸,县令透过倒影和她对视着。
“看够了没。”
李澄淑出声,声寒若冰,几乎下一瞬就要摸了他的脖子。
县令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殿,殿下。”他的声线颤着。
“是谁让你做这些?”
李澄淑明知故问,但她要一个答案,否则,她没有理由还回去。
县令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踌躇,算计着究竟站哪边才会得利。
李澄淑可没这麽多耐心,她眸一横,桂枝会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