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钳住县令的下巴,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县令的瞳孔放大,这酒壶是刚刚他们用的那只。
除了他,所有黑衣人都喝了里面的酒,匀下来一人也就一口而已。
桂枝好脾气地凑近。
“县令,你若是不说,下场恐怕就会和他们一样哦。”
她的尾音上扬,在空中转了个调。
县令头脑发胀。
“来送酒的究竟是谁?”
临了,他还是不死心地要弄清全尾。
桂枝故作神秘,她摇头叹息,扯掉地上一人面上的黑布。
“圣上,起来吧。”
李昂从地上坐起身:“憋死朕了。”
县令这下彻底慌了,他这才知道王守澄骗了他,原来圣上根本就没被他控制,而是跑了。
王守澄派人找上他时,他还在犹疑,若不是王守澄向他保证圣上已被他控制,不过是将死之人,事成之後非,绝不会降罪于他,还会让他升官加爵,否则,他才不会干这种丧良心的事。
毕竟,他的妻子也是计划的一环。
眼下李昂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县令的太阳xue突突的跳,再为王守澄隐瞒下去已是没有必要。
况且,眼前的人估计早就知道了始作俑者,在试探他罢了。
“是王公公。”
他绝望地闭上眼,不说现在就会死,说了不久後也会死。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局势更乱些。
李澄淑放下手中的剑,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宋华阳此刻也终于弄明白了,合着王守澄不把她弄死是不会罢休了。
“今日孤饶你一命,反正事发之後,王守澄也会取你性命,趁这段日子,好好给自己挑块风水宝地吧。”
…
宋若荀的院子挤满了人,她已经很久没接待过这麽多人了,以至于她们一口茶也喝不上。
“母亲,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李澄淑的话不是问询。
宋若荀一掀眼皮,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陌生。
她越来越像李纯了。
还没等她发表意见,李澄淑补充。
“你的身份早已被人知晓,长此以往,麻烦会越来越多。”
宋若荀望向默不作声的宋华阳,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为什麽,因为我的命格吗?”
“母亲!”
宋华阳擡头,或许她早该发现的,自己居然和小姑母这样的像。
同样能分辨出细微的气味,同样被皇帝看上。
场面一时尴尬,曹婆扶着门框走出屋子。
“你就答应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