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小妹归矣。”
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
屋里空空如也。
她神识猛地铺开,扫过整个山谷。
别说活人,连一丝生气都感受不到。
“老哥哥?”
她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妹妹我,也是被逼得没了法子。”
一个沙哑之声,自她背后幽幽响起。
赵老妪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只见那本该被她徒弟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丑陋老头,正立于门外,静静望着她。
“你要怪,就怪这世道,怪这修仙路,本就是一条吃人的路。”
陈根生阴阳怪气的复述道。
赵老妪面色,瞬时煞白。
“你是那蜚蠊精!”
手中的蛇头杖上,碧光大盛,杖那颗蛇头仿佛活了过来,张开嘴,一团腥臭的绿色毒雾便朝着陈根生当头罩下。
陈根生不闪不避,身后煞髓娃突然出现,一口吞下绿雾。
“呱!”
赵老妪瞳孔骤缩,不及细想,转身便欲化作遁光逃离此地。
“老妹妹,你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与其老死在这荒郊野岭,不如成全了哥哥我。”
陈根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恍如催命之老叟一般。
赵老妪只觉得一股煞光带冰从背后喷过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狠狠砸进了药田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鲜血一个劲儿地往外涌,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这会儿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我的徒弟们……我那满谷的徒弟们啊……”
话音刚落,谷口方向,两道凌厉的流光便已破空而至,卷起的狂风将谷内的茅草屋吹得东倒西歪。
“赵老妪!你竟敢算计我二人!”
他们飞至半途,越想越不对劲。
说好了三家联手,这老虔婆却寻了个由头独自折返,分明是想将他二人当成探路的弃子。
可当他们看清谷内的景象时,两人脸上的怒容,被惊骇所取代。
本该回来的赵老妪,如一条死狗趴在药田里,气息奄奄。
陈根生咧开嘴,唤出蜂子兵分两路。
“呱!”
煞髓蛙也得了令,小山般的身躯一跃而起,张口便是一道夹杂着冰花的煞光,朝着那国字脸的李道友喷去。
李道友大骇,他所有的心神都被那无穷无尽的蜂群牵制,哪里还分得出心神抵挡这阴毒的煞光。
千钧一之际,他只来得及将一面护心镜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