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悯的声音里没什麽情绪,平静到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被风一吹便随风散去。
“为什麽?”
苏轻应原以为纪悯会玩过。
这句“为什麽”让纪悯幻视之前苏少爷问他为什麽不住别墅。
一个会让人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问题。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从事实出发。
“因为没有呗。”
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
苏轻应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意识到——
这个alpha从未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
纪悯总是能快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被咬的时候不会暴怒,家里被砸的时候也不会暴走,甚至信息素互斥时,都能保持清醒到给自己来针镇定剂……
连爱好都十分简单:钱。
可alpha的脾气都是暴躁的,像一个落地就炸开的鞭炮。
为什麽纪悯这麽平静呢?
他想不明白,便轻呼出声,想要寻求答案。
“纪悯。”
“嗯?”
没办法看到身後人的表情,但纪悯心头一紧,总感觉这声喊不怀好意。
苏小鼠又准备闷声干什麽坏事?
“你……”苏轻应顿住声音,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问起,又以什麽身份去问。
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纪悯以为苏少爷还想玩。
反正他也体验过了,不觉得有什麽好玩的。
于是alpha勉强踮起丶试图离地的脚放下,刹住车,将人重新抱回秋千上。
这下,他能看到苏轻应的表情——
淡淡的,总有一层忧郁。
不是想玩秋千吗?
怎麽还不高兴?
纪悯不理解。
他掏出在谈合作时顺走的糖果——刚来的实习生净买些自己爱吃的。
“吃糖不?”
没问完就已经剥开糖纸,趁人没反应过来,塞人嘴里。
苏轻应:?
怎麽喂啥吃啥,万一别人喂毒药怎麽办?
得逞的alpha甚至开始在心里谴责苏少爷防备心低,丝毫不考虑不是谁都能靠近苏轻应这件事。
甜味随着糖的化开,在嘴里蔓延。
苏轻应苦了23年的生活,在此刻,终于有了一丝甜。
纪悯这次推得很轻,就像苏轻应用自己的脚垫着地,轻轻晃动般。
他看着面前晃动的身影,竟觉得看苏少爷荡秋千,比自己荡秋千,更让人开心一些。
冷风一吹,脑子被吹清醒。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麽的alpha摇头,将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挥出去。
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