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跪下认罪道:“陛下,时节秋季,内务府里的贡菊就数这几盆最好,便送过来了。”
“哦,给安宁公主送去了吗?”
每次有什麽好东西,陛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公主,胡永这等人精又岂是不会做事的?
他道:“回陛下,公主说不喜欢菊花,便没让人搬。”
沈焕沉吟片刻,忽然想起,袁茗是喜欢菊花的。
他曾在清桐院里见袁茗在院子里作画,画的就是菊花。
沈焕道:“把这几盆送去清桐院……还有内务府里剩下的菊花,既然安宁不要就全都送去清桐院吧。”
胡永便下去办了。
于是下午沈焕想着去清桐院接受袁茗的感谢时,一进门差点被花盆给绊倒。
他既不知道内务府有多少贡菊,又忘记清桐院区区一隅之地。
花盆从堂屋口一路摆放到大门,除了留下一条窄窄的人行道,其他地方全都是。
底下干活的真是死脑筋!
都什麽玩意儿?
他气哼哼地擡脚踢倒门口的几个花盆,让人搬走,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院子里也“咚”一声。
沈焕擡眸看去,袁茗刚从藤椅上坐起来,走了两步就摔倒在花丛中。
模样有些滑稽。
真是笨死了。
思及上次这人差点把腰摔断的“丰功伟绩”,沈焕几乎是飞身过去将人抱住:“没摔到哪里吧?”
袁茗摇了摇头,慢慢摸索着起来。
他刚要走,沈焕拦住他的腰,道:“让他们把这些碍事的东西搬走你再动,免得又被绊倒。”
袁茗便没再动。
沈焕自顾自坐在他原先坐的藤椅上,朝他张开手臂,勾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袁茗不理不睬,转身坐到树下的秋千上。
这秋千搭得简易,不过两根绳子一个木板,是夏竹被关在这里自己想法做出来解闷用的。
沈焕来之後她便没敢坐过,袁茗也不爱坐,就一直闲置着。
但有时候夜里风大,袁茗被沈焕压在床上睡不着,便能听见风吹秋千晃动的声音。
沈焕见袁茗扭身坐在秋千上。
宁愿坐那破木板都不肯坐他腿上。
趁着那些人将这边的花盆都搬走,他悄无声息挪到袁茗身後。
袁茗正全神贯注地拿着一本游记在看,他看画多,看字少,翻页翻得飞快。
沈焕忽地推了他一把,秋千晃晃悠悠地荡起来。
袁茗吓得书都落在地上,抓住两侧的绳子不敢动。
沈焕偏不让他安稳坐着,看袁茗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时玩心大发,就又推他一把。
袁茗心中一慌张,眼前更像雾似的什麽都看不清了。
他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一时没抓牢,脱手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