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为了我
蒋樵在电话里滞了一瞬:“你说的是谁?”
时卷掷地有声:“他们俩!”
“诶呀,吴真导演和李导是师兄弟,这次请倪鹤也是为了後续给君子攸宁做招商宣传嘛。”
电话里的男人好声好气给他解释:“而且昨晚播出的节目里,你们念同人文那段特别cue到了倪鹤,三个人还有关联词条,主办方都是人精嘛,难免的。”
“不过……”蒋樵把话一转。
“不过什麽?”
“嘶——”电话里的人犹疑,“昨晚你的热搜明明讨论度比其他人的更高,但是词条一直在中下游,很奇怪啊。”
“哦,”牙刷蹭过唇齿,时卷见怪不怪,含糊道,“我就是热搜绝缘体,天选的糊系艺人罢了。”
“你也别自暴自弃,最近来找你演戏的本子很多,到时候我带过去给你看看,说不定哪部剧就爆了。”
“行吧,”漱掉嘴里的泡沫,时卷说,“我明天收拾收拾就出发。”
忽而记起什麽,他又问,“岑琢贤有确定说要来吗?他……最近不忙吗?”
“我哪知道他的行踪啊?”感到莫名其妙,蒋樵反问,“你不是和他很熟吗?他没和你说啊?”
“也丶不是那麽熟。”尴尬抚弄自己的鼻尖,时卷低头嗫嚅,“我和他没联系。”
“那倒也没事,”看惯了娱乐圈维持表面关系那套,蒋樵没觉得多稀奇,“对了,这次你去的时候记得别跟倪鹤起正面冲突也别内涵啊,剧还没播呢。”
“知道了。”提到这个人,时卷内心只想吃他的瓜,对他没别的兴趣,恹恹答复後,就把电话挂断。
站在盥洗室门口许久,处在昏暗环境里的人举起手机,双指放于键盘来回点击。
最终还是把要发给对方的那句“听说你後天也要来?”给删光了。
肺部气息缓缓涌出,时卷眼神决绝,打开窗户通风,开始收拾昨晚的垃圾。
三月天微凉,风帘悄悄拉开春季的序幕,早上七点半的飞机,时卷天没亮就出发,抵达机场的时候甚至还背着双肩包在打哈欠。
耳膜倏地感受地面摩擦的声音,杂乱得宛若动物迁徙,在他嘴巴未来得及闭上,眼睫还挂着生理性泪水时,闪光灯跟镜头就近距离和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哥哥收个信吧!”
“卷卷!”
“时卷啊啊啊,终于蹲到啦。”
“别挤别挤。”
猝不及防的人群涌来,时卷惺忪的双眸愕然放大,反应过来自己的狼狈,匆匆去包里掏口罩。
边戴口罩边点头收信,念念不忘刚才自己暴露的窘态,委曲求全:“谢谢大家,不好看的照片麻烦删掉,传出去的图一定要是我的盛世美颜哈,谢谢谢谢。”
“卷卷你真的很棒,多赚点钱多营业好吗?”一位粉丝拿着手机对准他的侧颜一路跟随。
“我尽力吧。”搂信的间隙时卷抽空调侃,“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有工作机会就万岁了。”
“有的有的,你现在火了,肯定有很多工作机会。”
“今天会和Janus一起吗?倪鹤是不是也会去啊!”
“现场不会抓头发吗?”
“嘘,”一连串的提问比媒体还要犀利,时卷竖起食指当戴口罩前,早晨没整理过的头发柔顺遮挡弯曲的眉眼,小声道,“没火没火,三分熟吧,当代人都没什麽头发,真抓也抓不到几根。”
幽默的接梗方式叫衆人捧腹:“哈哈哈哈哈那你要好好加油呀。”
“没问题。”
粉丝一路跟到机场安检前,等进入候机厅人就少了大半,当肩胛沾上飞机靠背的那一刻,肌肉得以放松,男人喉间溢出舒服的叹谓。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那些当红流量明星的接机送机阵仗,时卷暗自庆幸自己只是三分熟,要是全熟恐怕挤都挤不进来。
宣传活动的举办时间在下午,时卷早上过去主要是做妆造走流程,他不是主演,只需要跟着大部队上下台走两圈,安排的位置也是镶边绝佳的摸鱼位。
这种屁事不干就可以发呆到下班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他求之不得积极配合。
站了整个上午,时卷饥肠辘辘眼前发白,终于轮到放饭点,他上去要了份鸡腿饭。
彼时,错峰吃过饭的後台场务步履矫健,时卷蹲在角落啃鸡腿时听见他们用急切的语气在催。
“业内老师来了好几个,赶紧找人招呼一下。”
“别让人家干等着,准备点奶茶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