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猛地转身,阿根赶紧捂住嘴。
可那孩子没喊,只站在原地了会儿呆,又钻进了地洞。
次日清晨,苏晏清故意打翻焦糠袋。
小春子蹲下来扫的时候,她弯下腰,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家地窖的米,够撑到明年春。
小春子的手抖得筛糠,扫帚地掉在地上。
他抬头时,眼里全是惊惶,可又像是松了口气:苏使君我不是故意的吴掌柜说,要是不往粥里掺沙子,就打断我娘的腿他突然跪在地上,额头撞着青石板,庙下地窖通着码头,他们把粮装船,等涨了价再运回来卖
周怀瑾摔碎茶盏时,茶渍正顺着案几流到江南粮册上。
吴掌柜跪在地上直磕头:那小崽子定是被苏氏下了蛊!
周怀瑾扯过帕子擦手,指节捏得白,她下的是人心。他突然笑了,既然她会施粥,我们便施得更阔绰些。
开仓,连施三日,米粒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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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苏晏清的粥棚前冷清了许多。
沈婆子掀着门帘进来时,袖中还沾着吴家粥的米香:使君,吴家的粥米粒饱满,可没您的焦香。
苏晏清舀起一勺自己的焦粥,热气裹着焦香扑在脸上:真饥民尝得出饥味。她提笔在案上写了几个字,去告诉百姓,想吃热乎粥的,明日跟我去吴家棚前站着。
第二日辰时,吴家粥棚前围了两圈人。
最前排的灾民手里捧着苏晏清的焦粥,阿根举着碗站在最前:我们吃的不是米,是活命的火!
我们要苏使君的焦香!
不要冷饭!
呼声像滚地的雷,震得吴家的伙计手忙脚乱。
吴掌柜急得直搓手,忙命人往粥里加糖。
可那甜腻的香气刚飘出来,人群里就炸开骂声:糖是给富人塞牙缝的!
我们只要一口热气!
周怀瑾在转运使府的阁楼里听得真切,指节把窗棂抠出了白印。
楼下衙役来报:苏使君带着百姓去了城南空地,说要设什么味辨真粮台
够了!周怀瑾甩袖砸了茶盘,瓷片飞溅到江南水系图上,正落在青龙闸的位置。
他盯着窗外阴云,突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玄镜司的人在江南道出现了。
城南空地上,苏晏清望着越聚越多的百姓,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陶碗。
碗里盛着半碗吴家的粥,米是好米,却少了股子烟火气。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荒庙,那里的地洞下,藏着足够让周怀瑾掉脑袋的东西。
明日。她对阿根说,把吴家的米取来。
夜风掀起她的衣摆,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阿根望着她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突然觉得,这个总在灶前搅粥的女子,手里握着的不是木勺,是把能劈开阴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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